动。
书生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
“血焰刀无坚不催,自然撅耗精力,但在下若是孤注一掷,未尝不能连发,诸位不信,何不试试?”
赵一帖低声道:“试就试,老章,动手呀!别这么胆小如鼠”
话未完,只听章冰岩惊呼一声,踉跄急退。
敢情就在这刹那间,书生高举着的手掌上,业已泛起一层淡淡的血雾。
赵一帖机伶伶打个寒凛,吓得腿都软了,想逃无法举步,急忙之中只好死命拖住章冰岸的手臂。
枯禅和尚自传身份,心里虽惊,却不好意思逃跑,脚下连退几步,横举乌龙禅杖,将“枯皮神功”提聚到十成以上,凝神蓄势而待。
那书生深纳一口真气,喃喃念道:“血焰刀,血焰刀,无坚不摧,在劫难逃。”
四句话没念完,赵一帖和章冰岩都已经连滚带爬奔入林中。
枯禅和尚虽还有跑,脚下却急急又退出五六步,人已远离那书生十丈以外。
正在这时候,一阵单调而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处方向传来,不多久,大路上再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近,待看清车上情形,书生和枯禅和尚脸上都同时闪现出惊诧之色。
原来那正是二虎驶走的马车,而且车辕上仍然坐着二虎,一切都没有改变,所不同的,只是马车行驶得十分缓慢,不像离去时那么急迫。
书生沉声问道:“二虎,谁要你回来的?”
二虎没有回答,马车却在路边缓缓的停了下来,刚停下,那匹拉车的健马忽然四蹄一软,踣然倒地。
因为马匹忽然踏倒,车辕被带动向前一倾,二虎也从车上滚落下来。
他们并肩坐在车辕上的时候,倒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这时滚落地面,仍然保持着“坐着”
的姿势,全身僵硬不变,分明又遭人点闭了穴道。
书生神色立变,脚下微动,似欲趋前查看,又强自忍住,冷哼道:“车上是那位朋友?
请出来谈谈。”
车内寂然无声,毫无回应。
书生轩了轩眉,又道:“朋友既敢劫车伤人,又如此示威戏弄,竟没有胆量现身出来说话吗?”
等了片刻,只见车上门窗紧闭,帘在低垂,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这情形,连枯禅和尚也看得大惑不解,若说是辆空车,怎么会去而复返,恰好驶到林边,马匹就倒毙了?
若说车中有人,那人会是谁?他这样不声不响,是何居心?
那马车静悄悄停在路边,看来就像一具不透风的棺材,诡秘,阴森,令人不期然产生出寒意。
书生似已被这沉寂的局面激起了怒火,低嗫一声,道:“藏头露尾的东西,你以为躲在车里不出声,就能瞒过人吗?”
话出口,昂然举步向马车走去。
但他才走到三丈远,突闻林中响起两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两件黑忽忽的东西从林子里飞了出来。
书生霍地止步,破袖一拂,两件东西滚落地上,赫然竟是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是“飞天断魂钩”章冰岩,另一颗正是“病郎中”赵一帖。
枯禅和尚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抡杖旋身,向旷野空隙踉跄急退…
就在这时候,车门“蓬的一声打开,跨出来一名黄袍老人。
这老人身躯高大,穿一件簇新黄袍,衣襟镶着银边,腰悬长剑,面含微笑,向书生欠了欠身,说道:“老朽祈开泰,参见吕相公。”
又仰面对树林中叫道:“孩子们,都出来见礼吧!”
林中黄影闪动,转瞬之间,已经惊出二十余名黄衣剑手,迅速将那书生和枯禅和尚团团围住。
剑手们长剑都已出鞘,但冲态却很恭谨,个个抱剑欠身向那书生深深施礼。
那书生脸色忽然由白转青,紧闭着嘴唇没有开口,脚下却缓缓倒退了几步,移近二虎僵卧处。
这-连串动作,无异说明祈开泰和黄衣剑手的出现,局势已急转直下,使他不得不准备全力应付可能随时会发生血战。
祈开泰含笑又道:“吕相公,何须如此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