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潭水碧如油 玉钥金环呈宝相

岳雯骑上ma背，仍顺小路往前驰去。寻到水潭，将ma背上包裹粮袋取下。本意人ma同入水中洗涤，觉着衣履已干。心想：“衣服被风chui干，还可说得过去；鞋也shi透，如何干得这么快？”心中奇怪。脱下一看，全是好好的，和初上shen时一样，更无半点泥污之痕。知是真人仙法妙用。本来要走，暗忖：“真人既将我泥污去净，又叫我洗涤zuo什？”越想越奇怪。细一查看，当地原是后山高chu1，潭在一座峰崖之下，峰形甚奇，形如一乌张翼。潭水清澈，可以见底，大仅两丈方圆。靠峰一面黑黝黝的，似朝峰脚凹进，别无异chu1。四顾无人，野草甚shen，见ma未染污泥，意yu赤shen入潭，照真人之言，略洗即去。

夏天衣服，穿脱容易。又jing1水xing，入水以后，觉着那水又清又凉，一时兴起，把tou一低，一个猛子，朝下扎去，想要试探潭有多shen。谁知潭水大清，上面看去至多三四丈，实则shen达十丈以上。如换旁人，早已chu水。岳雯天xing刚毅，想到必zuo，两次不曾到底，反更固执，决计探看潭水到底多shen。仗着此水除清冷彻骨而外，水力不大，又以全力朝下猛冲，竟然如愿。人和水蛇也似，脚上tou下，正往下冲，yan看离底不远，猛瞥见bi凹里面盘着一条红影。定睛一看，正是前见红鳞怪蟒，zuo一圈盘在潭底凹进之chu1，将tou昂起，目she1凶光，似要作势迎面扑来。心想：“蟒在陆地之上已是那等厉害，现在水中更难抵敌。”不禁大惊，忙即掉tou向上。无如下降之势太猛，多高水xing，也敌不住水生之wu，况是通灵jing1怪。shen子还未拨转，就这眨yan之间，蟒已由shen旁驶过，但未伤人，只拦在上面，将退路阻住，张开血盆大口，不住pen水发威。二次相遇，更觉长大狞恶，看去怕人。岳雯兵刃暗qi均在上面，连命都没法拼，先甚惊惶，自料必死，慌不迭重又退下。

那蟒只是盘空不动，也未来追。猛一转念：“初遇长眉真人时，蟒便在旁，后被激怒追来，微闻有人，哼了一声，由此不见。真人命来潭中洗涤，又遇此蟒，如非内hanshen意，照此狞恶神态，只一张口，必被吞入腹内，怎么不动？其中必有原因。难dao水底还有什奇遇不成？再朝前细看，那蟒看去长大猛恶，只初见时那一蹿，猛恶无比，今则神态甚是驯善，并无伤人之意。渐渐心定，索xing往潭底崖凹中游去。

上面天光不能下照，景se昏暗，也未看chu内里景wu。囱为信仰真人心盛，断定不会遇什凶险，冒冒失失往里穿进。初意内里必shen，是个水dong，谁知竟是空的。只靠进dong口，潭水bi立若墙，一进dong内，四bi全空，地面光明如镜。只dongding上悬着许多大小钟ru，映着外面水光，霞辉闪闪，奇丽非常，比dong口高chu好几丈。先在外面不曾看chu，进时原以全shen之力，踹水而入，势于太猛，一下扑空，dong口水墙被人冲破，溅了满地水迹，人也穿chu两丈多远，yan看跌向地上。骤chu意外，tou下脚上，急切间无法收势。自知不妙，方喊得一声：“哎呀！”忙伸双手，想要撑地，免受重伤，将tou撞破。猛觉迎面飞来一片光华，ruan绵绵的，挡了一挡，立时就势翻转，落向地上。

惊魂乍定，正待查看，忽听对面bi中有一少女说dao：“师父叫我们jiao人东西，你看来人这等神气，我们如何见他？”另一少女笑说：“这位小师兄，此时至多不过十二三岁，论年纪，单你就比他大两倍，一个未成年的幼童，有什相干？你既不愿，我用宝光把他遮住如何？”岳雯闻言，料知对方必是水中隐居的女仙门下，shen侮方才下时，未照真人所说连衣洗涤。自惭形秽，连忙跪伏地上，说dao：“弟子现奉长眉真人之命而来，事前只令洗去泥污，未曾明示，以致失礼，望乞恕罪。容弟子上去换了衣服再来拜见，gan谢不尽。”话未说完，又是一片金霞迎面飞来。跟着对面dong门开chu1，走chu两个dao装少女。回顾自己shen上，已被一片金云包没。

方要叩拜，年长的一个已先摇手请起，笑dao：“岳师兄，你我平辈，无须多礼。此是衡山白雀dong底层水dong。家师罗紫烟，与令师夫妇为三生旧友，别已多年。前见怪wu乃是一条毒龙，被家师无意之中收来，把守水dong，以防左dao妖邪盗取dong中灵药。此龙修炼多年，变化通灵，自知天赋恶质，虽在家师门下，恶gen不尽，早晚仍要遭劫，再四哭求。

日前家师闻说长眉真人近在三湘行dao，费了好些心力，寻见真人，跪求两次，才蒙恩允。

约定今日中午，在前面崖石之上，先把它口中五十九枚毒牙ba去。再等数日，为它去那恶gen。真人行dao，一向隐秘，事前原有仙法掩蔽。因见小师兄走来，意yu试你心志，借着有人求救，引往相见。师弟误认真人为蟒所困，连发暗qi。那蟒刚ba毒牙，全shen酸痛，本在难受，立被chu2怒，本意也不敢违家师戒条，只想吓你一tiaochu气。真人却说它禀xing难移，意yu还它毒牙，听其自生自灭。此龙早有警兆，自知大难将临，除却真人，谁也不能解救，再四哀求。真人说：‘此于乃我未来徒孙，外和内刚，忠诚疾恶。方才你将他得罪，如不早为化解，将来必死他的金鳞剑下。本来我可不guan，姑念诚求，才guan一guan。

他曾为你受惊坠崖，几乎受伤，将来又是化怨为德，助你脱难的恩人，也须有个报酬。

你主人水dong地底有一藏珍，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