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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客馆晤同门始识原是gao士隐深(2/10)

正要施展杀手,忽见敌人且战且退,往左侧空地上移去,心中一动,顿生毒计,故意卖个破绽,假作斗久力乏,手法稍微散慢。元-本就急于移往明,一见对方中微微带,手法也不似先前猛急,因为贼党还有一个生力军,没敢就势还攻,却想乘机往侧纵去,一时疏忽,也不想想敌人法那等轻快,怎能容他随意纵逃?刚乘贼被自己一掌挡四五尺远近,倏地一个“怪蟒翻”将旋转过来,化成一个“黄鹄冲霄”的势,便往侧面空地上飞纵过去,刚落地,忽听后疾风带着一极大的压力朝后心扑到,元-知不妙,想要闪迎御,已自无及。

元-本想不起醒后如何向人说话,觉着稍停睁才可掩饰。哪知先前一心贯注在少女上,未怎觉意,少女一走,方要睁,朝那守候的侍女小燕设词探询,微一动,猛觉周和散了一样,先前奇痛麻胀虽然去了十之八九,后背心一带仍是麻木不仁,颈肩背等酸痛非常,不能转动,不禁“唉”了一声。那小燕也是一个伶俐秀的少女,见他醒转,开便说:“徐相公不可转动,话也不要多说,小回来自有安排。”元-早听少女行时之言实是对他而发,本也实气弱,轻声低语:“多谢秦小救命之恩,我人已早醒,因知受伤太重,想起师父分手时所教,不敢妄动。承蒙小不避男女之嫌恩救治,永世难忘。”还要往下说时,小燕忽然惊喜,悄声说:“徐少爷,你二师兄来了。”

,不令受伤,挨到援兵赶来再说。”念一转,立把真气凝炼起来,除架隔之际偶一运用外,轻不向外发动,以冀不求有功先求无过。

元-所居乃是女主人的书房,就着山,因势利建,巧思独运,大匠心,四外木扶疏,颇有园林之胜,室中窗明几净,陈设雅。因为主人是个文武全才的奇女,有时添香夜读,偶然也在室中下榻。这次因元-受伤甚重,见是先在酒肆相遇,后来又在黑女所居对面草坪松林内偷看自己比剑的文士,知是端人,对他先有好。再受黑孩儿重托,匆匆未暇寻思,便直领到自己常时抚琴读书玩月练剑的书房以内。等扶向榻上卧倒,才想起此房虽非自己卧室,因当地屋宇朗,木明瑟,乃日常宴坐读书之地,有时还睡在里面,怎留生人在此养病?本想移往别室,又想这人伤重,并且全家只得母女二人和一慧婢小燕,房舍虽有几,无如隐居不久,闺伴不多,无甚往还,别的亭谢专供游赏之用,均未设有卧,仓促之间备办不及,人救醒后更是不能移动。继想平时自命女中丈夫,同门来往向无拘束,每每并肩游拯救孤穷,男女同行远千百里以外,都是落落大方若无其事,平日相也是言笑无忌,从未想到避什嫌疑,怎今日会有这?自觉好笑,便把前念中止,不再移动。

元-一听,正是心目中所盼望的姓秦少女音,不由喜望外,当时心怒放,把周痛苦全都忘了净。知人被二女救来,想不到日夜相思,见一面而不可得的人,竟在九死一生之余,会承她救回家来亲手救治,玉手不避嫌疑,似此人情重,救命恩,如何消受补报?既疑人在梦中,又恐被她了睡,不能领略心上人的意,哪里还敢睁?便闭起一双睛,把鼻息暗中调匀,再运用内家息之法,屏息声气,仍装昏睡,一面倾耳潜心,查听她们说什么话。

元-也是该当有此一难,贼七煞手虽极厉害,但是元-得有人传授,如论对敌取胜,虽比黑孩儿差得多,如论防本领,只照方才心计,敌人决难攻,就说吃了没有经验的亏,至不济也能再挨上半个多时辰,这时救兵已将到来,本可转败为胜。偏因一时心慌情急,见打了半日无人发现,既恐地势偏僻不易被人发现,又听敌党厉声喝骂连报仇,听另有杀手未用,不免情虚,惟恐敌党报仇心切,上前夹攻,妄想把敌人引向谷左侧空地之上,以便黑孩儿容易发现,这一来可上了大当。

原来恶断定元-必逃,此举正合心意,早施展轻功绝技“蜻蜓掠影”、“燕三抄”跟踪飞赶过去,相隔不远便把全之力运向右掌,照准敌人背上打去。元-总算应变机智,觉情势已迫,难于躲避,索把全真力运向后心,挨他一下。这等双方各以内家真力真气的方法最是危险,棋一着便分输赢,何况贼练就杀手,本来功力便得多,元-自吃不住。随着贼铁掌到,一声断喝,后背心上好似中了千百斤重的铁锤,当时心脉一震,两发黑,窜老远,跌倒地上。方想我命休矣,同时似乎闻得两三人喝骂之声,也未听清,因这一下受伤大重,就此死过去。昏迷中,好似被人抬起飞跑,知落敌手,几次想要挣脱,无如适才挨打时用力太过,真气逆行,将闭住,不能声言动,心中明白,一着急,重又死过去。隔了一会,回醒过来,觉着周奇痛,有人在上抚搓,手如火,所到之甚是舒服,仿佛淤血滞气吃他一便自化开,耳听有一女低声向人说:“四妹快来帮一帮忙!这人先前闭住的气血已快被我化开,莫要被他醒来看见,我又停手不得。还是请你朝黑甜上一下,使他睡,治好之后再说吧。”

少女方答:“晓得,不要多,我就会去见太夫人的。”说罢,朝元-两胁又了两下,随说:“小燕,你在此守候,可对他说,这样不动最好,否则,他挨那七煞掌时,虽然仗着内功纯,将真气护住后心,未被敌人震断心脉,死里逃生。但是狗掌法厉害,这一下用足全力,真气竟被击散,窜,以致气血逆滞,连脏腑也吃了亏。至少三日才能下床,百日之内仍不能随意行动,妄用气力。最好照他师传调息,使真气归一,徐徐转,就见我来,也不可起坐言动。我与他虽然素昧平生,但我与他好友黑孩儿情胜骨,患难,又是同门之谊,既然托我医治,义不容辞。我非世俗女,相见无须客。我到里面向大夫人禀告几句,少时就来。”说罢便自走去。

元-早听那是黑女音,知此女最难说话,听气,分明自己装睡已被识破,暗忖:“少女天仙化人,承她救命恩,杀难报,如何只图享受温馨,故意装睡?虽然心中只是敬激,并无邪念,于理总是不合,再被叫破,何以自容?”正要睁称谢,少女已是有气,嗔:“四妹今日为何语无次?再如说,我告知黑哥哥,要你好看!”黑女笑:“好姊姊不要生气。怪我不好。我也懒得与生人周旋,少时再见吧。”少女忙喊:“四妹莫走!”底下便无应声。

元-本想睁,黑女已去,以为室中无人,早不醒晚不醒,如在此时醒转,又恐少女多心。隔了一会,觉着周气脉全通,对方这等功候,又在亲手,断无不知之理,再不回醒,恐又引起误会,正自退两难,忽听另一少女唤:“小,太夫人说人救醒之后不可移动,仍令睡在小书房以内,以便就近照应,至少要经过一百天才能复原,什事都要看在工大爷的面上,并请小空到上房去,太夫人还有话说呢。”

又打了一阵,贼本意生擒敌人拷问,上来未施毒手,后见敌人始终不懈,只偶然手法微,两个照面重又复原,依然无隙可乘,才知事非容易。不耐久战,方想施展杀着,敌人也换了打法,成了只守不攻之势,有时打在敌人上,不是所中之内凹,将劲卸去,便是其如绵,再不便似打在一块钢之上,甚或暗弹力,反震回来。看此人功力虽不如自己,但是另有巧妙,分明与老对同一路数,悔方才错过机会。又听伍玉-在旁喝骂,说:“三弟已中毒手,此仇非报不可!”连自己下手。想起三煞威名,无端遇此无名鼠辈,上来先吃人打伤了一个,命都未必能保,自己又打了这半日不能取胜,把七步追魂的威名也被断送,不由怒从心起,顿犯凶,暗忖:“事已至此,什老对!且将小狗打死,先报了仇再说。”于是变了初计,把平日练就的七煞手,以全力施展来。

随听另一女:“我素不喜野男,二姊不说医家有割之心么?既好人,就到底。你平日自命女中丈夫,又向黑师兄包揽下来,何苦在此快醒时候给他添吃小苦?二姊如天仙,所以有时要避嫌疑,要像我生得这么丑怪,只肯救他,我才不怕他看呢。”少女一面不住,一面:“四妹,你还要胡说些什么?我如稍存世俗儿女之见,也不他了。不过此人有呆气,醒来见我定要称谢,好些俗我见不惯。好在气血已然化开,打算使他睡,治愈之后再令回醒,他有什么苦吃呢?”黑女答:“以我之见,这心里的苦,恐比挨那七煞掌还要难受,不然早该醒了。人家受了这样重伤,刚脱危境,何必再教他着急呢?”

此时房中轩窗启,元-卧在榻上,窗外景全可看见,听小燕说有客来,还是同门师兄,暗忖:“以前拜师,共只五日,师父便即远行,同门师兄一个未见,连名姓也不知,受伤遇救,主人尚未谈,小燕怎会得知?”心料必是黑孩几无疑。哪知目光到,来人已由窗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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