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回 人无弃力地无弃利

次日一清早，李qiang、龙姑赶了羊群正往前走，朱四忽由林中赶chu把二人拉往无人之chu1说dao：“昨日我还觉得从小便在主人家内，他虽不好，不应帮助外人和他为难。后来遇见那位蒙面英雄，劝了我一阵，才知那日诚心不肯杀我，只用飞刀将斗笠穿了一dong；否则，早死。事后想起主人行为，受害的人不知多少。再和本村一比，两方面土人，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我就助他为恶，结果无非多得一点钱财，早晚冰山一倒，终有用完之时。哪似这里，终年安乐自在，越过越好。我已受了你们gan化，如再回去，将来难免同归于尽，我看chu你最得人心，表面虽在放羊，暗中好似ju有绝大力量，不论明暗，必是众人之首，为此预先求你宽容，免得将来同受其害。我也不肯害旧主人，他如有yin谋被我知dao，定必暗中报信，遇事尽力化解。只求将来能和大众一样，于愿已足。

“昨日我曾伏在东南山口偷看，见你换了衣服走chu，先还当是蒙面英雄，后见有龙姑一路，由树林走往官dao，才知真相。正奇怪那日yan见蒙面大汉睡在崖下，后又突然chu现，杀伤两人，如何化shen为二，猛一回顾蒙面大汉正站shen后微笑，和你shen材打扮无一不同，只较年长，听不chu哪里口音，如非亲见你夫妻二人刚越过官dao，走chu不远，以为人又回转，几乎喊chu声来。先极害怕，后听对方发话，并无恶意，才放了心。我非恶人，你也知dao，务望到时救我。”

二人一面静听，暗中观查朱四神se，并无虚假，李qiang微笑点toudao：“朱四哥能够弃暗投明，改恶归善，再好没有。本村向无首领，不过同心同德，全村男女老少，合成一个力量，遇事全凭公意而行，不到事来，也不知何人为首。就有几个主持的人，并不能有一毫私意，想要违众护庇，谁也不肯。如无他念，在此安居，哪怕以前是个恶人，只知悔过，照我以力自给、亲爱互助的村规，全能安居下去。我们不久还要开辟许多feimei土地，全仗人力，怎会不容外人久居？如有恶念，或是好吃懒zuo，取巧害人，就他说得多么好听，将来仍就容他不得。此事全仗自己zuo人好坏来定，谁也不能作主。

“你既看破，我也不再瞒你。全村人的智力，虽不免有高下之分，但都同一心志，各尽各的能力，以谋公众安乐，假使秦氏父子，能够痛悔前非，不再欺凌善良，残害土人，各以自shen之力，求取生活，一同开发富源，免去自私，照样也有生机。我们要的是人和力，来者不拒，an照来人的心力智力和技能，公私相利，各得其所，全村人众，自来就是一个整的，像我这样人，不知多少，能力虽有高低大小之差，平日专心耕作，使公私两面，日臻富qiang。谁都喜huan和平安乐，不想侵害旁人，表面自看不chu，一旦有事，立时个个争先，全力从事，有胜无败，不成不止。

“秦氏父子多年仇恨还在其次，最可怜是，庄中许多土人日受残害，shenyin暴力凶威之下，朝不保夕，我们说什么也要将他们拯救chu来。争斗自所难免，恶人也不容其存留，虽然时机未至，暂时隐忍，但那受害人的苦痛呼号之声却听不得。难得东南山中chu了一位蒙面大侠七星子，来此救苦救难，动作如神，不可捉摸，本领大得chu奇，越发鼓励我的勇气。每次救人，均他所为，我不过和他志同dao合，神jiao已久，随在后面学他的样，被你看破，当我也是异人，众中之首，那就左了。

“其实人都一样，虽有智力较高、胆勇chu众的，譬如放炮，只是一个引线，众人好比火药，结成一ti，互相为用。众人无他，只guan力量大，没有领导，结合不起来；他离众人，又生不chu极大威力。这领导人，第一要聪明机警，计虑周详，chu1chu1为公设想，毫不自私，本shen还要刻苦耐劳，随时修养，取得众人信任。无事时，自是互相jing1诚亲爱，同作同享，以他的心思来为众人筹计，使人无弃力，地无弃利；用心之外，再以余力随众耕作，共求安乐。一旦有事，自然如磁引针，ju有极大xi引之力，不可以分，振臂一呼，当时响应，人人努力；又经过他日常筹计，多用心思，自然事无不成之理。我年轻识浅，虽想把我全付jing1力心思献与众人，尚差得远，将来是否可以稍微当先，尚不自知，即便我也参与为首诸位之列，拘私也办不到，求我无用，全仗你自己为人如何而已。”

朱四见他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