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 山洪

前文桃源庄土豪秦迪用重金厚礼聘请来的名武师韩奎，因奉土豪之命，去往东南山中探寻蒙面大侠七星子下落，不料刚进山口，敌人便自chu现，同去党羽伤亡殆尽，只他一人连经几险，逃入森林以内。正在进退两难，悔恨前非，大侠七星子忽然chu现，并还同了一男二女。男的貌相shen材、装束面ju均与相同，这才得知那骑白ma的蒙面大侠竟是弟兄二人。真的一个，更是chu走多年没有音信的新村土人领袖李诚，另一个是他兄弟李qiang。同来黑衣女子乃李诚之妻，另一村女便是李qiang未婚妻倪龙姑。休说自己初次见到，便这兄弟妯娌四人也刚会面不久。另外还有一个猩人和灵猿金儿，两匹野生良ma大白二白，都是力大无穷、猛恶通灵的异鱼

为了这两弟兄，一个常年暗中往来桃源庄，窥探敌人动静，本领既高，地理又熟，更得良ma猛兽之助，形踪飘忽，不可捉摸，无人能敌；另一个本领不在乃兄以下，因常私会玲姑，救助受害土人。两兄弟的装束shen材俱都一样，一个只多了一领黑披风。因其胆大心细，善于利用时机，声东击西，与敌人为难，乃兄更在暗中相助，往往白衣蒙面大汉同时在两个地方chu现，仿佛会分shen法一样，神chu鬼没，隐现无常，闹得这两个土豪恶霸和手下恶nu打手心胆皆寒。只guan咬牙切齿，无可奈何。韩奎心想：“照此形势和当日所见所闻，秦氏父子不久必遭恶报，自己如再执迷不悟，迟早同归于尽。”又爱当地风景与新村安乐自在的生活，便在对方忠告之下，决计改tou换面，重新zuo人，不再为人鹰犬，更不再作江湖上的勾当，决计死心塌地转投李氏弟兄。一面等到新村诸人将桃源庄土豪恶霸打倒，夺回大家原有基业，新旧合并，成为一ti，将许多常受危害压榨的土人救chu水火，然后分耕力作，共享安乐，zuo一个自食其力的好人。随照李诚所说，回到庄中，暗向新由东南山口败逃回来的同伙再三警告，联合一气，去向秦迪设词辞别，等众人走后，再借口镇上取wu，背了行李，往东南山赶去。

行至山沟途中，刚想起那两只怪兽的厉害，万一遇上，岂不危险？忽听远远异声大作，轰轰发发，宛如雷鸣海啸，起自南山中bu一带，晃yan由远而近。当日碧空澄弄，千里一se，白云片片，自在浮沉，一点不像是要变天神气，心方奇怪，人已走到昨日逃路的森林侧面，危崖之下，耳听异声奔腾澎湃，越发猛烈，好似近在隔山，声势散布，越发广远，猛想起昨日在崖下逃走时，曾听崖ding有人驰过，上面也许有路，通往七星子的住chu1，何不试往探寻，就便看那声音，是何异兆？心念才动，异声相隔越近，连脚底地pi也在摇撼，仿佛地面就要震塌神气，不禁惊疑jiao加，忙顺山路往上跑去。

到了崖ding，觉那异声已如密雷怒哄，万ma奔腾，chao涌而来，远近群山皆在晃动，震得人耳鸣心悸，神志不宁。忙朝异声来路仔细一看，隔崖一面地势较低之chu1，已被水光布满，两下相去不过数里，只隔着一条山岭，jin跟着山崩地裂一声大震，南山口内一条狭长的山谷前面，一片峰崖受不住惊涛猛烈冲击，竟自整座崩塌，水口也立时加宽了两倍，大片白如银雪的怒涛，在暗日光中闪动起亿万点星hua，狼和山岳一般，由南山口内往外狂涌而chu，不由大吃一惊。

韩奎暗忖，初来桃源庄的第二天，秦迪大开筵席，款待各chu1聘请来的武师能手，到了半夜，正在歌舞huan饮，老贼秦十忽由四个mei鬟扶拥着带病走来，坐在席上，并未吃什东西，只向众远客请教询问，甚是殷勤，对于新村和敌人七星子一句也未提到。后来老贼忽将狗子喊向旁边屋内密谈，同伴中有二人无心走向门前，观看墙上字画，曾听秦贼父子争论。老的意似新来这班人虽极有用，恐还不能一举成功，莫如还是用那盘龙谷决口、水淹新村的老主意稳当得多。这样大水，多厉害的敌人也无从施展。老贼说：“我近三年来为此用了许多心计，地理又早在二十年前看好，画有详图，近日为了仇敌猖狂大甚，我们常时伤人丢脸，擒他不到，实在气愤，我曾暗命心腹去看过几次，说今年水源更旺，又是发洪水的季节，只等一场大雨之后，将盘龙谷底水dong掘通，转yan便将新村淹没。看敌人屡次飞刀留柬的警告，口气越来越凶；每次所说，全都应验。双方既成势不两立，不利用天时地利抢先发难，早晚必受其害。最好双guan齐下，不可因小失大，留此祸胎。”

狗子却说：“新村这班土人经过多年开荒耕zhong，因他们无须jiao租，虽有公粮，都是经过全村公选的值年主持的老人代为掌guan，专备防荒开垦和添置农ju用品之用，结果仍用在众人tou上。养得这些上豹子一个个又fei又壮，害得我们手下农nu，全都yan红心热，已不能当时飞投过去。连那些本是我们自己人的佃hu，也都这山望着那山高，说新村的人日子过得好，逃往新村的人越来越多，用尽方法，吊打囚禁，怎么严防、封锁chu口都无大用，近来虽比前年稍好，但是稍微严厉不得，只要把人关起，或是吊打一顿，那该万死的七星子必定chu现，将人救走，捉又捉他不住。几次想要带领人ma吞并新村，你又胆小如鼠，固执作梗，说是时机未至。最奇是自从去年向新村下了警告，除却先派去zuojian细的土人是由我们这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