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也许看中我这匹，以为他那暗手到成功，我又不曾警觉，想等隔近再下毒手，未等发作，被我反手一鞭，就势又是一飞刀，朝中甩去，也同时前纵。我这鞭长达一丈三四，那贼想已快要，我虽不曾看是否打中，但这鞭梢铁球好似扫中一，颇有弹力，实而不浮；刀虽不知打中与否，这一鞭至少也必打中肩膀等，那贼不死即受重伤。我急于来此相会，又窜老远，中黑暗，不便搜索，料知此贼骨总打断了一两，就能游逃回，保得残生，再想害人，也必不能，我便没有理他。

他暗算’，料是其中之一，早有戒心。又因我这一人一极容易认，何况四面大，白人白老远便可看，途中还要经过几地房舍，内中难免伏有敌人，他们平日恨我人骨，一见我在中走来，定必乘机暗算，我左手持着长鞭，还握着两柄飞刀，贼侧面冲来，正好下手。

主意已早打定，应用之也各齐备，藏在附近山之中，每次山，均防临时发现奇境，须要，照例多带粮。这次为采珍药，预计来往四日，行时倪仲猷因所去是在南山，药又难采，产更少，药客有重酬，自己又毅，不得不休。这时新村初建，好些必须之，均靠山中这几珍药去向外面易，惟恐有什耽搁，劝自己多带了三日粮脯，没想到山不久，便将珍药采到，人却被隔断，回去也非不行，但要费事，所采药草又比哪次都多，上面附有好些泥土，连掘起，不能损折，沿途山路险陡，许多不便。好在药客回去还有十好几天，怎么也赶得上，就多耽搁了两日，崖后野兽果树甚多，也不怕没有吃的。再一想到仇敌密迩，能在山之中另开辟一片土地，以为必不得已的退路，要好得多。念一转，勇气立增，便将所得药草觅地藏好，寻

本来想到半夜时涨定后再行发难，正由两个本庄领的弟兄将计就计，与敌商谈，相机行事。忽然发生一事，只好提前些时匆匆赶来，借着发动信号，使敌人全神贯注到我的这一面，以便下手，一面告知三弟，先将那事办好，一面看事行事。照我计算，也许还有个把时辰才是真正动手。对于韩兄，还有奉烦之呢。”

原来李诚昔年离山远，竟是托辞。因为此时老贼当权，险凶恶，又知自己是他未来大害，再不隐避，不久必要引来仇敌侵害。个人安危不足为计，如受敌人暗算，新村许多刚得安生的人们，难保重又被其吞并。正在忧虑，赶往南山采药，忽然遇到大雨，将山路隔断，无法回村，仗着带有行粮，往往一山，便是十天半月不归，乃是常事，想起前面有一危崖，常想越过，去往探看，有无别的奇境，均因地方险僻，过崖还有大段险峻山路，中间又隔着一片森林，如有奇境，必在森林里面，或是越过森林，方可看，好些地方，不是凭自己的本领，可以安然上下。再说那一带，毒蛇猛兽甚多，尤其是那从古以来没有人迹的森林，远望过去，漫山遍野黑压压不透天光，东南一面更是无边无岸的树海。以前曾由东南山绕，连经奇险，在暗林中不眠不休，绕窜了两日一夜，方得走。后又去了十几次，都是林十余里，便不能再，或是遇阻折回。日前看南山崖后森林与之通连，林地较厌，未一次并还远远望见一火烟由林那面升起，如是野烧，定必蔓延开来，不会自然消灭。事后寻思，越看越像人用的火。

已然决定在此秋末冬初、草木黄落之时去往窥探，并还暗中准备应用之。当此九月初的天气，好些山地树叶多已枯黄，这崖后东南山壑，不知怎的，草木还是如此茂盛，意等到下月中旬，雪降以前，试上一试。好在本山气候温和，年尾虽有大雪，积得也颇，太一，不消几日便自化尽。满山雪，景致反更好看；不似别，一有大雪，转封山，冰天雪地，寸步难行。

韩奎正在连声应诺，黑女问：“既然还有一些时候，何不把你今日布置和三弟夫妇的事说与我听，省得等人心焦多好。”李诚侧顾众人均已各归原地，照样事，并将中扎好的木排和双人木舟搭运来，准备一声令下，便往对面敌人攻，只雷八、猪儿。韩奎、黑女四人在旁，再看对面，所有楼上的敌党全都转向前面窗，有的并还上了屋，多半张弓搭箭，朝着自己这面呐喊示威，虽是虚张声势，防御也颇严密，心中好笑，略一寻思，喊过一人，令代传令，自己这面也各装着就要攻情景，将所有船排放向边，起火把，分拿兵，喧哗奔驰，虚张声势，得越凶越好，以便住敌人目光，使其注重前面，那人领命走去。跟着，崖上这几百个土人便成一片，喊杀咒骂之声震撼山。李诚遂和黑女等，退往树下暗影之中，各就山石坐下，谈说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