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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回 三千里侠客走风尘 百丈
话说友仁夫妇看见月光之下飞来一个妖怪,吓得连跌带gun,逃进亭去。猛觉得爱子元儿还在外面,急得连命也不要,双双qiang挣着爬起,重又跑chu亭外去救元儿。友仁在前,一yan看chu那妖怪有些面熟。定睛一看,不由又惊又喜,大叫一声,跑上前去。慌luan中顾了上面,没顾下面,被路侧树gen一绊,重又翻shen栽倒。甄氏一见丈夫跌倒,越发吓得心胆皆裂。正要拼命抢上前去,妖怪竟已抱着元儿,一转步便到了友仁面前,将友仁扶起,口里直喊:“大哥莫怪,是我。”
友仁听妖怪口音,越知没有认错。惊魂乍定,才要开口,甄氏已张抖着双手,口里luan喊着救命,扑上前来,将友仁抱住。猛一yan又看到元儿还在妖怪怀里,两只小手只在妖怪tou上luan打luan抓,甄氏又舍了友仁,向妖怪扑去。友仁此时心里已然明白大半,只苦干事chu意外,惊慌骇顾之余,累得气chuan吁吁,一手拉着甄氏,直喊:“你,你…”兀自说不chu话来。还算那妖怪比较聪明,见甄氏上前,口里dao声:“大嫂,莫怕,是我。”
便先将手一放,松了元儿。甄氏连忙抢着抱起,回shen就跑。甄氏的脚本极纤小,怀中又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慌忙中哪里行走得动。再被友仁一拉,几乎栽倒。
夫妻二人正luan作一堆,好容易友仁才结结baba他说dao:“你,你不要怕,这是罗妹夫大弟回来了。”甄氏已是急得哭着直喊:“菩萨救命!”友仁连说几句,才得听清-
着胆子回tou一看,果然容貌相似。再回过shen去定睛一看,不是罗鹭是谁?惊喜jiao集,两tui一ruan,一个支持不住,便跌坐下去。友仁连忙上前将甄氏扶起,坐在石栏上面。又上前拉着罗鹭两手,一再细认了认,不由喜chu望外,立刻觉得千言万语,齐上心tou,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说得一声:“你是几时来的?”便即呆住。
还是罗鹭先开口dao:“大哥、大嫂休要惊疑。小弟从师学dao,侥幸有些进境。因奉师命,来此办一件事儿。只因剑术尚未炼到炉火纯青,空中飞行不能隐秘形迹。日里防人耳目,恐于大哥有碍,为期又促,特于shen夜前来。只留一日,明晚便须回山复命。以为此时大哥必然就卧,原想从后园落下,再往卧房叩门相见。不想大哥、大嫂清兴,在此赏月。久别重逢,一时高兴心急,忘了顾忌,直落下来,累得大哥大嫂受惊,真正鲁莽该死。这孩子想是大哥佳儿。适才大哥、大嫂见小弟chu其不意飞来,全吓得惊慌失措。
转是他小小年纪,不但不怕,听大哥一喊妖怪,反迎上前来,打了小弟一石块。小弟见他舍shen救亲,一喜huan,将他抱起。他又在小弟tou上luan打,专挖小弟的双yan。年纪轻轻,却是一把神力,天生手疾yan快。幸而小弟修dao数年,如换个本领差的大人,怕不被他挖瞎?小弟留神看他gen骨,师父所言果然一丝不差。将来成就,比小弟又qiang得多了。”
甄氏chuan息方定,才上前与罗鹭见礼。元儿在旁侍立,一听来人是弃家入山的姑父,喜得心hua大开,早不等招呼,走上前来,喊了一声:“姑爹。”便跪下去叩tou。罗鹭见他此时却彬彬有礼,越发心喜,一把将他抱到膝上,不住口地夸赞。
甄氏dao:“妹夫从天上来,想必是成了仙了。我妹子的生死存亡,可知dao一些下落么?”罗鹭叹口气答dao:“令妹虽遭妖人摄去,受尽磨折,且喜仙缘遇合,被一位前辈有名女剑仙救去。怜她贞烈无辜,gen骨又好,大发鸿慈,收为弟子,度到峨眉派门下,传授dao法剑术,其成就还许要在小弟之上呢。”
友仁夫妻闻言,大喜dao:“不想世上真有仙人,真是奇事。舍妹既有仙缘奇遇,现在何chu1修dao?大弟既成仙人,想必时常与她相见,何不请她回来,那怕住些时日再去,使我们见上一面,也好放心呢。”罗鹭dao:“成仙二字,谈何容易。就如小弟,也不过托足下乘,略知剑术,像空空、jing1jing1一liu罢了。若论令妹,峨眉规矩素严,又值正邪各派两不相容,势成水火之际,dao未炼成,决不许无故私自离山。小弟也仅知她在峨眉后山地谷仙府凝碧崖大元dong养xing修真。休说相见,连仙府也不知有无,哪能前往观光呢?”
友仁dao:“大弟既未与舍妹相见,何以知dao她的下落?”罗鹭dao:“小弟虽无此仙缘,师父却常与峨眉派中dao友来往,绝无差错。此时谈将起来话长,天已不早,小弟只能留此一日,事完即去。昔日为小弟所留jing1舍,想必无人居住,我们何不到室内,作一竟夜之谈呢?明日对家中人们,可说小弟昨夜在前途赶路,错了路程,到时天已shen黑,叩门不应,绕向后园,正遇大哥在此赏月,才得入内,日内还有事他去等语,免招外人wu议。”
言还未了,甄氏笑dao:“只顾听妹夫说话,连害怕带喜huan,茶也未奉一杯。你看那蠢丫tou,适才那样闹法,她还没醒呢。”友仁dao:“自家骨rou至好,拘什礼数。你没听大弟说,不愿外人看chu形迹么?丫tou睡着正好。你此时再准备饮食,也不为晚。我们就到屋里谈。你先去将丫tou唤醒,叫她喊起伙房。索xing说大弟赶路才到不久,叫她预备点酒菜消夜,痛饮一回,解解几年来相念之苦。”罗鹭点了点toudao:“师父虽未命小弟长素,山居无甚mei食,也想尝尝家乡风味,还可以助些谈兴。自家人,也不用客tao了。”
说罢,甄氏进去唤人,友仁便揖客人室。因元儿依依罗鹭时下,说什么也不肯去睡,罗鹭又代他说情,只得由他。甄氏急于要知dao别后情况与芷仙被难经过,招呼好丫tou、伙房,便往书房走来。大家落座之后,才由罗鹭说起经过。
原来罗鹭自从芷仙失踪后,怪来怪去,都怪自己不早完婚,才遇上这zhong无端夭外飞来的横祸。“我虽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要真是遭了天灾,虽说自己误她,还可委之气数;假如真为妖人怪wu摄走,在自负为英雄,不能为她报仇,既对不起爱妻,也对不起良友。好歹总得寻chu个真实下落才罢。叵耐一连多日,所有人力全都用尽,宛如海底寻针,哪有一丝音信。就连两位有名武师久在江湖,本领阅历俱非等闲,也是束手无策。
正当悲愁不解之际,有一天,同了许多武师门客,又在商议无有善法,忽然听chu尤璜言语有异。那尤璜来日不久,自称是贵yang人,随父游幕河南。自幼爱习武艺,因从河南回家,行至宜沙一带,闻得小孟尝义声,特来拜访。罗鹭虽然仗义轻财,jiao友却极慎重。来人果有真实本领,xing行端正,往往一席班荆,即成至契;如来人无甚专长,人品再低一些,便用好言和银钱打发,决不容留。所以门下那么多宾客,无一人不经过他的详细考察。只有尤璜到时,正值罗鹭青城初回,忙着举办婚事,因见他语言亢shuang,容度轩昂,断定他不是寻常人wu,一见面便留住宾馆,招呼下人好生款待。原想过一二日,再细盘他的本领来意。偏生老guan家郑诚因年纪太大,小主人成家在即,只guan把家务事前来絮联。罗鹭不好意思全不过问,只得随他往各chu1产业、买卖上去看上一看,不由便耽延了几天。再加离家日久,亲友中的应酬甚繁;又值过年,俗事大多;每日还得匀chu工夫,练习武艺。
那尤璜更好似成心避着主人,每日总是随众进退;不然便是单人chu游,到晚方归。
大家宴集谈笑,他总是默坐在旁。罗鹭始终没有机会和他作一次长谈。日子一一多,以为来客无甚chu奇,也未放在心上。自从事变一起,渐渐觉chu他说话议论,均与常人不同,才留起神来。
有一次,罗鹭舍了别人,特地约了他,一同chu去寻访芷仙下落,连从人也未携带。
双双刚chu了城,尤璜倏地将ma缰一拎,往城南跑了下去。罗鹭跟在后面,跑了有十多里路,只见前面土坡上一片大竹林,地方甚是幽僻,尤璜已然下ma相候。等罗鹭近前下ma,便拉了罗鹭的手,往林中便走。
罗鹭见他不向有人chu1寻访打听,却来这与芷仙失踪方向相反的幽僻之chu1,不解何意。
一见他伸手来拉,猛想起连日虽看他行径有异,还不知dao他的shen浅,正好试他一试。手接着手,一用力。因自己学的是内家重手法,恐尤璜万一支持不住,不好意思,只用了三成力。蓄气以待,相机行事,好使彼此不伤面子。手抓在尤璜手上,人家总没在意。
赶忙又加用八成力量,对方仍是如若无觉。罗鹭不由大吃一惊,暗忖:“申武师常说,自己虽然学艺年浅,因为生ju异禀神力,现在已是青chu于蓝,胜过了他。平时江湖上闻名拜访的人,在最后一半年中,也颇有几个成名的英雄,还是自居主人,方让给来客一个平手,从未败过。不料今天遇见了劲敌。”少年好胜,立刻起了侥幸之心。
罗鹭装作往前一移步,就势微翻手腕,中三指nie定尤璜的脉门,暗运内功,将周shen力气集中在手指上面,猛一较劲。满以为尤璜决没准备自己会使绝技,纵不失声求饶,也使他半shen酸麻一阵。谁知力使上去,也没见尤璜面容有甚变化。自己猛觉拇指和中三指似nie在一件有弹胀力的东西上面,微微震了一震。知dao不妙,连忙放手时,一条手臂已是又酸又麻。罗鹭知dao这zhong功夫,便是两位名武师常说的“劲功”乃当年武当派鼻祖张三丰的嫡传心法。非内外两家功夫俱臻绝ding,不能练成。连两位武师也只听说,失传己久,不想今日遇上。还算存心不狠,给对方留了地步,只使了七八成力量。若将浑shen力量用足,回震的力量自必更大,手指不折,多少也得受点内伤。
正在惊惭,说时迟,那时快,二人jiao手比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