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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忧危难千里走蛮荒撒凶顽(2/7)

因二人快,把吃的力气都使来,船行下急狼之中,真个似箭脱弦,疾如奔

只见两旁危崖树石飞也似顺船旁倒退下去,迎着半江明月,习习清风,煞是快。

吕伟:“哪个不信?你与我仍将船往下堆开去,如在那官船事以前赶到,加你五两银。”船夫了迟疑:“二位客人想和那恶打么?听他们说,有本领的人也不是没和他过手,因他不但武艺,一宝剑使来,周都是电光围绕,更发得好几样厉害暗,凡想除他的,从无一人活着回去。哪个不想银?我们先时见了他不开船,装作不知。二位尊客走了,我们偷偷报了信,只要不被他看,胜败或者与我们不相,这去而复转,就不惹他,也明明是瞧他不起,肯放过么?其实了事,我们推说是路遇客人着连夜开来的,还可以脱。二位尊客如若打他不过,却是苦啦。”

一共是三只白木船,五只红船。大家原都是同行熟人,正在饭后谈闲天,说起近来峡中船不好走,大半都是回家的空载,没有生意。不想他忽然走来,挨船细看了看。想是看没有带得银多的,不曾看中了意。看他要回走去,偏巧下来了一只官船,也不晓是哪里上任的知府。那船夫又是汉帮中新,不知厉害,他上船附载,不但不允,反轰他下来。待不一会,便见船上有粉漏印的七个骷髅,那就是他打的记号。我们知那船今晚不走,恶定是就地下手。因那年轻船夫不懂事,自己闯了祸,还见人就打招呼,说长问短,我们怕淌他的浑,大犯不上,假说乘风还赶一站上,都开了上来。所说都是实情,二位尊客不信,等船开到前面,一问便知。”

二位尊客没见那些船都连夜往前赶么?”张鸿问:“大盗今在何?可是一个穿红八卦衣的人?”船老大惊:“正是那红衣贼。近半年来,原本川江生意清淡,行旅甚少。自从前月了那个贼,他能踏住木板,飞渡长江,晃工夫就是几十里路。也不带伙伴,就凭着他一个人,在这川峡江中上下截杀行舟过客。无论是哪路的船遇上他,便算晦气。但只一样。每次打抢,抢一不抢二。他必先在下船多的地方,择去瘦挑上一只。那般只要被他挑中,就没有活路。有时候借附载为名,有时是在山崖上赶,直等船行到了上滩多狼急之,才行下手。船上人如容他附载,虽然被他抢去财,还不致伤害人命;如若看他不是好货,不允附载,下手时定杀个犬不留。风声传播,渐渐知的人多了。那看他行径的客人,有的仗带有保镖能手,和他动武,自然死得更快;有的胆小,一见不对,自然回船想逃,任你船行多远,决逃不脱;如以为往下游好逃得快,更是错了主意。近日川江中船夫差不多都知他的脾气,又知他脚踏木板,并非什么法术,只能往下走,不能冲波上行,所以遇见他时,便和客人说明,自认晦气,装作不知。等他要来附载,便恭恭敬敬请上船去,好好款待。虽说不能免祸,他也有个面,看你款待得好,有时竟只取一半,人却不杀。这样过了十来天,有一次不知怎的,竟劫了两只船,这一来,船夫益发害怕。因为顾着衣,恐断了生计,不到事急临,谁肯向客人说起?只得大家商量好,除了那被恶相中的船,照例不敢离开,得装作没事人一般,迎合他的意思,任凭置,以求一命外,别的船只他没打记号,便连夜往上开行,须过了前面燕儿滩,方算是险。

吕伟问船人,何故半夜回舟,不在下停靠。船老大:“下了截江大盗了。

便喊船上人将纤绳放了过来。船夫不知二人姓名来历,说力太大,两个人绝拉不住纤,还在迟疑不肯。恼得张鸿起,两足一劲,平空横飞十数丈,直往船上纵去。落地捧起那一大圈重逾百斤的纤,喊声:“大哥接住。”便似长虹一般,往岸上抛来,吕伟接住,两手替着一收,那船冲波横渡,惊涛怒卷,船侧的狼都激起丈许下。幸是川江船夫舵把得好,没有翻沉。等船拢岸,船上人已吓得目瞪呆,向二人跪下,直喊菩萨。

“今日傍晚黄昏时,我们不敢在他时常现的羊角坝停靠,特意把船停在柿堆。

吕伟:“他们整年在惊涛骇狼之中,拿命劳力换饭吃,遇见险滩

张鸿闻言,两剑眉一竖,正要发话,吕伟知船夫胆小,明说不行,忙用止住张鸿。喝:“他是我们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此去寻他相会,谁和他打?”船上人因为适才说了几声恶,闻言想起二人独挽逆舟,飞越江面的本领,怎会不信?不由吓得,慌不迭地诺诺连声,一面开船顺赶路,更番来赔小心。说家中俱有妻儿老小,适才无知发昏,说错了活,务请不要见怪。见了那位爷,千万不要提起,多多言两句才好。二人只分说,决不见怪,船夫仍是不放心,只不时舱絮聒。恼得张鸿兴起,喝:“对你说是不会,偏来咕噜。再麻烦时,我便不饶你。”船夫才行吓退。

张鸿:“人怕凶,鬼怕恶,真是不差。以前我见川江船夫勒索舟客,好些恶习,还打过不平,不想了一个贼,就这么害怕,真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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