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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横江白雾绝壑运蛛粮匝地金(7/10)

,甘冒险难,虽死不悔。彩蓉无奈,只得允了,令卞明德乘明日闲空,将庙中之事料理完妥,后日黄昏后即去泊舟之所,先为布置一藏身之地,免受误伤。卞明德大喜拜谢。

二女正要起身,灵姑忽想起来时不见狼生,只顾商谈,不曾理会。因宜从善也未在房,以为同在别室,命金百炼去寻。彩蓉也说刚来问知灵姑寻她,正要回转,灵姑便到,并未见狼生在屋。卞明德说,狼生素不喜他,灵姑走后,他先往静室张望了一回师父,便与宜从善同往庙前玩月闲谈。后来还同回大殿,吃了茶又同走出。自己因和金百炼忙于收拾大殿,计算香资,未暇过问,也许他仍在外面,一会,金百炼急勿匆背了宜从善回转,说在庙侧密林之中寻到,人已爬伏地上,昏迷不醒。狼生不知何往。彩蓉料知出了事,近前一看,从善身未受伤,只不能言动。连用解禁之法,终究无效。灵姑便要飞出去寻找狼生踪迹。彩蓉拦道:“他一个婴童,生具美质,与人无忤,无论正邪各派,见了只有喜爱,决无伤他之理。看宜从善并无邪气,不似受了法术禁制,我竟解他不开,实是奇怪。许有甚道术之士路过,二人在彼玩月,无知冒犯,薄惩示儆。狼生如在,自会寻到;如被来人带走,鸿飞冥冥,何可追寻?此子机智绝伦,也许看出不妙,觅地藏起。等人醒后,一问自知。”正说之间,宜从善忽然自行眼睁口开,渐渐回醒。见了众人,忙即纵起,头脑仍有些昏晕。彩蓉看出他立足不稳,劝令躺倒少息,俟问再答。宜从善眼花直转,终忍不住,强打精神,说不几句,人渐清醒如初,重又坐起,细说前情。

原来狼生和宜、金二童最好,前听人言,说二人福薄缘浅,难望大成,只盼卞明德异日加以携带,努力前修,或有几分希冀,心中不服。这晚来到庙时,因金百炼事忙,便拉宜从善出庙谈心。宜从善知他仙福甚厚,再三恳托异日携带。狼生自是热情,一口答应。后回大殿吃茶,重往林内,二人正谈得起劲,忽听头上破空之声。狼生稚气,说两姑姑在空中飞行时便是这种声音,不是大姑便是二姑回来,立即望空大喊。宜从善较有识见,便劝说:“能在空中飞行的人,不止二位仙姑,那头陀便是一个。要是二位仙姑,自会降落庙内,喊她则甚?现当取宝紧要关头,如将外邪招来,岂不生事?”狼生认定那破宝之声不是彩蓉,便是灵姑,依旧狂喊,不听劝阻。狼生异质,声音洪高,这一放声高叫,直是响彻云霄,山鸣谷应。那破空之声已自上空飞过,闻声忽又回转。宜从善心想:“如是二女,既由庙前经过,又有狼生在此等候,决无不降之理。”见破空之声去而复转,情知对方是个生人,快要降落,方拉狼生急速觅地藏起,看清来人路数再行出面。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二人微一争执之间,一线青光已如流星飞降,直落面前。

狼生知灵姑飞行时光如银虹;彩蓉光虽青色,但颇长大。一见青光甚细,势子又劲又疾,方觉有异。对面光敛处,现出一个身着半截羽衣,赤足蓝履的道装少年,朝狼生看了一眼,笑道:“小娃仔,你喊我么?”狼生一见,果被宜从善说中,是个生人,老大不悦,鼓着嘴道:“我自喊我姑姑,哪个喊你?你快走吧。”少年笑道:“你姑姑是谁?喊她作甚?我会在天上飞,多好玩,你跟我去好么?”狼生益发没好气,答道:

“你会飞有甚稀罕?我姑姑比你还会飞,剑光也比你长大得多。我不要你,再和我唠叨,我就要抓你了。”少年笑道:“既这么说,只好先把你带走,等你姑姑日后往铜椰岛去要人吧。”

言还未了,宜从善曾从鲁清尘学会旁门中的五行阴雷,原为祭神时准备合力降妖之用。少年来时,他本就存了戒心,一听口风不对,惟恐狼生被人摄走;又见少年青光甚细,以为仅能御空飞行,无甚真实法力。一时情急,妄想骤出不意,用阴雷将少年打倒,擒回庙去,等二女来了处治,便假装拔鞋,就地抓起一把土,暗地施为,一言不发,扬手一团黑气朝前打去。满拟少年没有防备,非倒不可。谁知少年肩上羽花突闪出一片青光,黑烟立即化为乌有。知道弄巧成拙,心中大惊,忙拉狼生,急喊:…快跑!”话才脱口,忽然一阵头晕眼花,人便晕倒地上。耳听少年喝道:“旁门未技,也敢卖弄!姑念年幼无知,饶你一命。这小孩不应置身左道门下,我已带去。三日之内,我在附近有事,你师长如问,可去沿江崖上寻我。过了后日,我便飞回铜椰岛,如若不服,再去寻我好了。你现为真磁之气滞住气血,少时自会醒转,不必害怕。”说时,似听狼生急喊,一会破空之声又起,向空飞去。宜从善心中明白狼生已被敌人摄走,无奈头重身软,不能出声起动。直到金百炼将他背回庙内,过了一会,才渐醒转。

彩蓉一听,大惊道:“那道装少年竟是铜椰岛来的吗?我前在北邮山曾听妖鬼徐完说起铜椰岛有一散仙天痴上人,道法高强。他用多年苦功,将地底元磁之气炼成一座磁峰,竖在岛上,奥妙非常。凡是五金炼成的法宝、飞剑,任多厉害,都要被那磁峰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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