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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骇云海争奇记挽危舟江女酬恩(2/7)

二女闻言,俱都凄然泪下,仍由江小妹答:“这正是苏老义父跟前的兰珍姊姊。

又过些时,风势稍小,船老大率了船人,请上升先容,舱叩谢二女救船活命之恩。

并问舜民:“会骑不?如不会骑,好用山轿来接。”舜民原会骑,便间:“风天黑夜,哪有轿可雇?”小妹:“这里的人,有好些都受过

舜民闻得苏翁因救自己而死,早已位下沾襟,见小妹言词朗,仍往下说,只得等她说完,方始惨惨凄凄起,朝着二女正要下拜,小妹连忙起:“死生有命,多礼何益?不消再作礼,也无须乎表白致词。愚姊妹俱都明白,此中还有曲折,未便即为明言。但盼尊公能应义父遗言拜托之事,就足安泉下老人之心了。”舜民虽听苏翁必有安埋托孤之举,心仍不忍,仍要望空谢过。风定以后,还要亲去吊唁,料理丧葬和后一切。小妹只得任其望空遥谢,二女在旁跪拜相谢。礼毕起坐,大家又伤了一阵。

舜民方唤“任他谢”小妹与船老大们原都熟识,忙即拦止,独自走向后艄,再四叮嘱:“我这拼命力,本心不为救你,无须谢。我母女孤苦伶仃,不愿无事生风,只要代我隐秘踪迹,不向人提说此事,就算报德于我了。否则,今日之事,因风大猛,无一外人在场,如若传说去,莫怪我不客气了。”纤人自是纷纷应诺。小妹问起受伤的人,除七名纤夫外,尚有四名船夫,伤势轻重不等;船老大扳舵时手一,右手指甲被剥翻,也各受了磕伤,便把藏金创灵药一瓶取,吩咐斟酌分用,如不敷时,等夜来风住,回家取药再治,舜民、苇村又命王升取了二百两银犒劳。船人三谢而受,又谢了二女,喜已极。

夜以后,风势渐止,下人才端上酒饭。船老板也命人上岸,到镇上去买酒来犒劳大众。去人归报,镇上受了这一场风灾,房屋倒了好多,家家关门闭,店铺早已上板,路绝行人,澡堂和书场俱未挑灯,无购买。舜民得信,又命下人,将杭州带来的金家乡各取了四只,给他们煮吃。船人见客人这等贴,益发激,俱都印在心里不提。舜民夫妻、苇村三人,因二女一个新遭大故,一个是死者的义女,全不肯饮。大家把饭吃完,天已亥初。舜民正说起明早要往祭奠苏翁,并为料理丧葬。小妹笑:“义父后一切,早有遗命,由我经营,并且连钱都有了。尊公此时急于回家,明早正好开船,这倒不劳费心了。”舜民自然不安,再四持,非尽一番心不可。小妹:“义父灵棺,将来还要葬在贵地。大约不过月余,便要由我运去,那时尽可尽心,何必忙在一时?如真非到灵前一奠不可,今晚风定无人,最是相宜,不知意下如何?”

实不相瞒,义父那晚别了尊公回去,行至中途便遭狗暗算,怪他不该漏机密,了他的黑飞鱼图记,受了内伤。还算贼父得信赶来,念在旧日老情面上,没有当时死。

舜民知当地有凶徒盘踞,小妹如此说法,必有原因,又想起多年未见的兄长,想了一想,答:“既然这样,苏老先生后一切,尽以奉烦。须用若,由我奉上。今晚就随二位侠女,同往灵前吊奠。明早开船,回转永康,先代他将佳城卜好,静俟扶枢到来安葬便了。”小妹:“义父临危以前,有人送来千两银,足可从丰备办后,不消尊公破费。既今晚临吊,待愚姊妹先回去,着人来接好了。”舜民本意和二女同走,二女力说:“天昏暗,风未全住,途不近,同行反而更慢,转不如用轿来接的快。”

并把兰姊也喊了去,背回寒家,勉活到第三日,嘱咐好了一切后事与兰姊的终,才行撒手而去。义父卜算如神,据说那日与尊公相遇,便算卦象于他本大凶,再三约请尊公回船务必往寒家一行,便是为此。那晚,先还自恃狗和手下贼党均非他老人家对手,只要当晚能够躲过,次日见着贼父把理解明,即可无事。谁知贼党中新到了一个内家能手,专用手杀人。这厮名叫小铁猴侯绍,外号一掌三辣手,当年与义父还有一情,事前如知是他,必不下手。偏生义父隐姓埋名已廿年,留着很长胡须,熟人乍见,都难认。这厮年前又被仇人伤了双目,只剩半只睛,又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见狗众贼党要吃亏,暗下毒手,事后好生后悔。老贼父于肯顺风转舵,答应义父永不许再与尊公为难,尊公回家终不得再提,双方作为没有此事,各不相扰,未始不是看重这厮的情面,否则连兰姊也未必能活了。经过情形已对尊夫人说过,少时自知。义父临危以前又卜一卦,算今日海洋中有大飓风要刮过此地,虽是风尾,为时无多,但那风力却甚猛恶,行船遇上决少幸理。尊公必在风狼最大时经此,吉人天相,自不会什么灾变,虚惊实所难免。临终遗命,愚姊妹持他老人家昔年恃以纵横江湖的百练钢抓到江边相机相助。到时正赶风力绝猛,恐一发不中徒费心劳,刚等风略顺将抓顺风掷,纤绳突然中断。幸而事先将抓上蛟长绳在一株合抱大树桩上,否则以愚姊妹二人之力恐还拉不住呢。想是尊公对待苦人恩厚,这样险大,那两班纤夫依然拼命卖力,纤断时跌伤了五六个,无一人怨言。兰姊恐力气不够,去唤他们来相帮拉纤靠岸,依旧人人踊跃,力疾从事。富贵中人,能使苦人到了危急真正自愿力卖命,毫不敲索,最为少见。休说他们,便是船上人们都会,像先前那般危急,离岸又近,虽说船也要顾,恐怕对于船客生命早不在话下了,哪有这样心安理得,同共安危,毫不打算破船逃命主意的呢?”

舜民忍不住想问小妹的话,被虞妻暗使止住。舜民见她以目示意,又极称赞赛韩康是个活神仙,面上时喜得意之状,对于兰珍,更是接待谦冲,温语如,殷勤备至,较诸小妹尤甚。暗中窥察兰珍,虽然遭大故,说时一样掉泪悲苦,但对动手杀父仇,并不见得十分痛恨,谈过之后,渐渐敛了悲戚之容,辞举止之端详,转不如江小妹那般激昂悲壮、飒飞扬,好生奇怪,情知此中必有原因,只得住

向江小妹:“那日因苏老先生再四促行,不敢久停,未及登堂拜母,仅令小价趋谒,略伸微意。近日令堂老太太的病状想已痊愈了吧?”小妹答:“尊公顾恤孤寒,义薄云天。家母全仗赠金调治,不特病愈,且有除之望。大德不言谢,况以后还有相需之,小女也无庸再作俗了。”舜民见她救了一船生命,行所无事,毫无得,举止安详,谈吐文雅,与那日江行郊遇又自不同,越料她必非等闲人家,益发心折,答:“舍间尚非寒素,只是客中带得无多,自问不是吝人。如若须用,明言无妨。即以此次而论,全船生命皆二位侠女所赐,我又何尝言谢呢?这位侠女想是苏老先生令了。他老人家,近日以来尚还康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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