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他这里刚吃寒气一撞，人未翻落，龙内的飞瀑已似狂涛怒涌，猛来，势较前更猛。翻退之势稍缓一瞬，必被冲倒无疑。

又待一会，所有各类毒虫全数过尽，玄玉仍未见来。毒雾已消沉了十之八九，四人正商量由绕赶往，忽然一阵山风起，沙石惊飞，尘土扬，林木萧萧，势如涛涌。黑勒因见地上沙尘被风卷起，向人扑面飞来，方想起这些尘土多半染有奇毒，忙喝：“风沙有毒，大家留意，快把气息屏住！”哪知只顾招呼旁人，却忘了自己。话未话完，鼻间便微微闻到一腥味，同时空中飞来一只怪鸟。众人抬一看，那乌大如，两翼展开长几两丈。狗独角，足而短。铁爪若箕，大约三尺。后尾短秃，钢羽若箭，猖立。通俱是油光的翠，映日生辉，鲜艳夺目。一只突的圆，约有两寸大小，金光电，凶威怖人，端的猛恶无比！初发现时，飞得极，看那意思，也似往左方密林后面的峡谷中飞去，本已飞过众人上，江、童二人年纪都轻，从未见过这类猛恶庞大的怪鸟，心中一惊，不禁便了声，各喊：“黑哥哥，快看怪鸟！”那鸟想似发现下面有人，立即回，在空中略一回旋，忽似飞星下泻一般，直往四人当扑到，势猛急非常。相隔还有三四丈，两只钢爪便自舒开，那双火金睛所的凶光，已注到众人上。

也是机缘凑巧，黑勒该当有此佳遇。那泉内本藏伏着一个凶恶无比的怪，那黄光便是怪腹中内丹，潜伏泉之内已数百年。因那怪喜静卧，动辄经年，山荒寂，崖又峻，下临危涧，向无人兽惊扰，除却每二三年一次探来，仰首向空取飞鸟大嚼外，从未离一次。又庞大，泉以内怪石嗟峨，下宽上窄，先还能够伸长颈，探外取，年时一久，长颈日缩，后半越发大，渐渐连颗怪都伸不来，积久相安，也就不以为意。这次原因近日铁船峡谷中封锁的毒世，所来的毒雾腥香随风到。这类恶毒之气机牵引，所有近山毒虫猛兽全被引了去。势凶猛、各不相下的，见面立成恶斗，互决存亡，不死不休；力有不敌的，便俯首听命供其吞噬，哪怕为数大多，对方当日吞吃不尽，暂时逃生，退了回来，次日再闻到那怪味，依然争先赶往，甘心送死。类相制相引，实有好些令人难解之理。

黑勒见那凶鸟回翔下视，二目凶光似两金星，上下飞舞，腰间灵辰剑也在不住振动，便知不妙。手刚握剑柄，待要以备不测，怪乌已自飞临上往下扑来。鸟未飞落以前，本就狂风呼呼，石卷沙飞，这一临近，当时猛觉前一暗，一极劲的风力，泰山压般当罩下，得人气都透不转来，也摇，不能自主。江、童二人，一个还能往侧纵开；一个起步稍迟，便被风力裹住，虽作横斜纵之势，脚却不曾离地，直似一个系在地上的假人，定在那里。黑勒见势迫危临，一时情急，也没看清怪鸟离还有多，猛奋神威，运足平生之力，一剑往上撩去。本心是想剑光芒尾甚长，连纵起，其不意给它一剑，双方势都急，怪鸟决躲不脱，不杀死也必重伤。哪知风力太大，劲急无比，气被住，张不开，怪鸟又是下压之势，力大异常。宝剑虽撩上去，却被风力压住，仅纵起数尺下。

清缘笑：“你不惯这个。好在是上衣，你脱下来，我替你洗吧。”黑勒这一路上已和清缘说得投机，也不作客，一看内里衬衣也被污血浸透，便同脱下。清缘接过，令在涧旁树下坐候，也往涧中纵落，代为洗涤。

未及发问，清缘先埋怨黑勒：“这类有至宝的大恶鸟，多少年也难遇到一次。

那溪涧在空中看去虽近，由下面走，也有三里多路。仗着二人俱走得快，一会也自赶到。

黑勒不便再说，五人便即分手。玄玉即领江、童二人由绕往谷中走去，黑勒、清缘便寻溪涧洗涤上血污。因怪鸟这一耽延，俱把适才风起所闻腥毒之气忘却。

那怪虽极机灵凶恶，目力锐，但自生以来，从未见过人类，又夹在泉之下，目光不能看到龙前半。那内丹刚刚吐，猛闻到生人气味，只当是那放毒香的怪自行上门送死，暗喜得计，自恃内丹与本气机相连，再放远些，也能随意收回，对只一挨近，便可乘机住，供它嚼吃，因此并未收转。却不料黑勒来势绝快，人又异常灵警机智，知凡是山之中埋藏的异宝灵药，多有毒蛇猛兽怪之类在旁守护，先虽误认宝，一飞近崖，便看那黄光只是寸许大小，质类鱼睛，并非宝珠一类，外面却围着一层凝聚不散的黄烟光，通大约三寸，外围烟光也是晶辉，常人目力决难看。最可怪是，黄光是在危崖龙边上徐徐转动，后面却拖有一条极淡薄的灰烟气，与光相连，直达泉之下；前半也随着黄光起落不停，好似一轻纱索将那黄光兜住。

好容易看见我们，自送上来求死，那是多好的事！看网，你偏心急，将它惊走，多么可惜！不必说了。似此恶鸟，留在世上要害多少生，不是你造的孽么？大师姊如若早来一步，或是它上来没受那一下重伤也好，偏又来晚了些，我也费许多力气，仍被逃走。此乌机警通灵，已被脱，再来除它，取那两粒宝珠，可艰难了。”

江明：“忙什么？我们还是一起的好。”黑勒却：“洗件衣服，无须大家同去。你们都走，我一人洗完血迹，自会寻来。”玄玉：“黑师弟休惜想，我令清缘作伴，不是防你遇上什事须人相助，乃是防那怪鸟万一飞回，你虽有仙剑在手，不能升空追逐。我们这样一分开，不论谁遇上，都可将它除去，岂不是好？”

泉中怪便是那一类，前日闻到腥毒香气，野暴发，大动馋吻，恨不得当时赶往，得而甘心。无亲太长大，石质太，上半尤为狭隘，中间一段被它长颈上下多年磨，成了一个圆桶。由泉到中段约长两丈，怪颈长一丈七八，仅尺许，后半满布鳞，形如一个丈许大小的鸭卵，又又大，一蹿上来，那蠢的便将中段通路堵住，隔上面还差二尺，上半颈将通路恰好填满，下半却附在中段桶形石之下，凌空孤悬，四围皆，无从着力。长颈虽能鼓气，无如颈外一圈俱是极厚的山石，一任气力多大，其势不能将之行撑裂，挤来。一面又受了腥毒之气引诱，不肯罢休，此外又别无路，于是拼命往上蹿。接连数日均无用，万分暴躁，情急之余，意反客为主，便将内丹吐，想诱对方自行投到。等了一会无效，又退下去，在泉内冲撞，等鳞受了伤，火稍煞。安静不多一会，贪又动，二次重又上蹿。似这样起落不停，也不知有多少次。瀑布突然中断，便是泉被它堵之故。

众人立，原在旁近崖一片山石之上。下面杂草本甚繁茂，因吃蛇兽践踏，压成两三丈宽一条驰路，好些地方草已枯黑。众人只顾谈话，目光多注蛇群去路，不曾留意右方来路。这时，忽听下面草地里寨饵爬沙之声甚急，跟着群响然，飒飒之声四起。

黑勒闻言，才知清缘适才原有戒备，是想以人为饵。自己因见来势过于猛恶，惊慌之下，一剑没有杀死，将鸟惊走，以致追赶不上。方想回问清缘先何不说，玄玉已接笑：“事有前定。你先以此鸟灵警，想借三位师弟惊惧逃避之状诱使上当，不曾预先叮嘱。却没想到他们年纪虽轻，都是生异禀奇质，与常人不同。各人都有一好武功，边带有暗，个个胆大好胜，怎肯任怪乌随意抓攫，何况黑师弟又有一灵辰仙剑，除非有言在前，焉有不手的？你自错想，如何能埋怨人？我看这类恶鸟与此地两怪一样，凶戾之气大半机息相引，此番必是有为而来。据你说所逃不是来路，只通灵机警，因那一剑只中左，不能算重。只我们踪迹隐秘一些，它看不见，必当是无心路过，少时仍要回转，还许去至谷中与两怪相并都不一定。该你的仍是你的，悔惜它作甚？倒是我们现在便要谷守伺，除那怪，黑师弟上染有鸟血，比起生人气息更易被那怪警觉，非先去掉不可。我见来路不远有一溪涧，且到那里洗去了吧。”

就这样，黄光仍被动。无巧不巧，崖边上偏又有一突起，形成下凹之势。黄光猛被真气了上升，恰被嵌在石凹以内，于是怪力越大，嵌

昏脑眩，腹烦渴。那谷就在林后，更无别路。前面毒雾未尽散去，我们可由谷上走，到底小心一些，等大师姊来了同走，方可万全。此事不问如何，也在必办，忙什么呢？”

黑勒方想洗衣不能立时晒，时候久了，岂不误事？忽听清缘在涧中唤：“黑师兄，衣服洗净了。你在此稍等一会，我代你于去。请不要走远，我就回来的。”声随人起，跟着便见清缘双手张着衣，驾了剑遁，飞云。黑勒心想空中风大，这样衣服，主意果是不差。看这一丑尼姑，年纪比自己大不多少，居然练到飞行绝迹地步。自己虽幸得了一仙剑，又拜在最负盛名的剑仙门下，但是秦岭之行暂时还不能去，何时可将剑术炼成，尚自难料。葛师一番期的厚意，黄山事完，必须先往相从，又不应舍了而去。这一随他学艺，便要耽延好些日月了。

蜈蚣过净，后面跟着来了不少大蝎，多半都是灰，其中最短的也有六七寸，长的竟达三尺以上。各摇舞着两只铁叉也似的长钳，尾后毒钩上翘，里着毒，疾如奔，成群结队往前驶去。蝎过完，又见守虎之类，行径大略相似。本来尘雾未消，再吃这些蜈蚣、蝎等奇毒恶虫一驶过，雾影中又添上一缕缕一片片的绿烟彩气。

黑勒一面心内寻思，一面见清缘尚在空飞翔未下，随意起立，循涧闲步。走了几步，觉着有些渴，见那涧甚清，意饮些，便纵落下去，因嫌当地洗过血污，便往上取饮。那片涧岸原是低错落，突兀陡峭，上一带俱是削直下，没有落脚之，又未带有汲，必须低俯饮，加以崖上藤树杂密茂，好些突涧中，时有落飘堕面。黑勒本来好洁，正择地间，忽然想起：此山毒虫蛇蟒甚多，焉知涧中没有窟？涧底泥多，更有积年飘落的草树叶，怎会如此清澈净，面上连浮萍苔都无？是否可饮，拿它不定，还是寻到它那发源之饮用，比较稳妥。

童兴急于想往谷中观看怪和蛇兽毒虫吞并奇景，一听玄玉要黑勒去洗衣上鸟血，笑问：“黑哥哥，把外衣脱下好了，此时忙着洗它作什？”玄玉：“你不知，那怪鸟乃东海墨云岛犬骛，狡诈非常。它挨了一剑，再吃空中飞剑一追，已知我们不好惹。

碎石纷飞中，黑勒见自己一剑砍空，黄光外，心疑怪就要追，慌不迭刚把剑扬起，待要二次朝那黄光砍去，猛觉泉内有一极大力量来，不禁大惊。一瞥见上侧悬有几块怪石，本心是想纵起用脚抵住，以免被那力向前去，不料纵时力猛，龙崖宽而不，他手中又握着一芒尾极长的宝剑，怪力又大，纵时于失了平衡，人虽勉力跃起，贴在一块怪石之上，剑光扫，却将孤悬当、类似石钟的一倒生石笋斩断了二尺来长一段，往下坠去。那危崖龙，前半形势往外倾斜，怪内丹质甚轻，真气联系一断，再被黑勒剑风一，顺坡溜去，到了坡下，中内地势突，怪在泉之下，适被突石阻住，不能随势弯下。

黑勒见是瀑布重又发，心神略定，暗幸未被中，闹得通淋漓。只是龙里面黄光决非影，不能忘情，并且黄光一闪，飞瀑重，两下好似关联，尤为可疑，如非宝，也是怪所炼内丹之类。二次又往石笋上纵去，仔细一看，瀑势甚大，由龙内怒涌而，直注涧底，光如银，映日生辉，声震耳，山鸣谷应，崖摇摇，似崩堕，将龙撑满，什么也看不见。其势不能穿瀑而，不知何时方始收住。清缘一会将衣，便须去往铁船峡谷之中除那怪，事完即去黄山，无暇在此久候。如若真是宝，就此舍去，岂不可惜？正想呼清缘下来观察，借她法力辟视，以免日后被外人发现，搜寻了去。还未声，这次瀑布收得更快，倏地往下一堕，忽又停止。龙内一，立有茶杯大小一团黄光徐徐升上，到了边，在日光斜照之下停住，又微微升起了些，凌空急转不休。因先上来，黄光初，看得真，益发断定是件异宝，更取走。因想此宝既能自行上下，又与瀑布收发相连，定是通灵之。如不及早下手，一被警觉，定必逃泉之内，再想它现，便是难事。

众人立虽然较，相隔蛇虫所经雾阵约在五六丈远近，已不时闻到奇腥之气，刺鼻难闻，脑也觉有发闷。知雾气奇毒，远已是如此，在雾中必无幸免。

心念一动，见对面是一浅滩，立即纵将过去。落地一看，地甚宽大，再往上是片平斜的草坡，坡上林木蓊翳，草莽繁密，地上不时发现各野兽脚印，中还杂有好几蛇行蜿蜒之迹，俱由坡上行来，到方止。越知此是蛇兽平日饮之地，便顺浅滩往前驰去。脚程飞快，接连两个转折过去，忽听瀑声轰轰震耳，抬一看，前面不远已到尽，绝悬崖之上悬着一条丈许宽的大瀑布。崖势孤突，形如龙开张，离地二三十丈。瀑自龙怒而，势极猛，四面又无依附，直似一条玉龙凌空倒挂直注涧中。雾蒸腾，玉涌珠飞，寒气森森，侵人肌肤，声如雷轰，震得山谷皆起回应。方想来路相隔不远，这么大的声势，怎会先前一无所闻，走近方始觉察？猛瞥见往下飞坠，瀑势一收，源立涸，只剩余滴，仿佛上面突然被人关闭一样。

未纵起，上下相隔还有三丈多，这一剑又用得力猛，如若一剑撩空，照怪鸟下击之势那等神速，风力更大，自己手不能随意挥动，回手收势再砍第二剑，决来不及。心中一寒，方觉要糟。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心念微动。事机瞬息之际，剑尖芒尾倏地暴长数丈，一青光已随手向上撩过。耳边只听碟的一声厉啸过，又见白光一闪，猛一轻，随着自己上纵、将落未落之势，忽然改下为上，似被风力裹住往上升起，不禁大惊。连忙收剑护住面，往下一挣，猛又觉几骤雨打向上，鼻端隐闻血腥气味，下面又是丁丁几响。一面定睛观望。

念一转，更不寻思，立往岩石龙内飞去。纵时，黑勒已然闻到飞剑破空之声往下飞坠，只为时机匆促，稍纵即逝，一举不得，黄光受惊遁回，定难再现。自己有要事，又无暇在此久候，似此奇珍异宝，失之臂，岂不可惜？所以去势极快，既未寻思，也未向空仰视。

循声一看，先是许多蜈蚣，十九为群，其长均在尺半以上，最大者几达三尺，一条条昂首张钳，目金碧凶光，上闪着红蓝紫三光华，两列铁一般的短足划行如飞，由草上疾驶而过。大的过完，后面还有七八寸长一群小蜈蚣，为数何止千百！远望过去，宛如一片锦云贴地疾飞，甚是好看。

黑勒目力本极锐，百忙中瞥见怪鸟二目中两金光正对自己脸上，烈耀。

原来怪鸟似被剑光撩中，已经冲霄飞去，因为来得太快，去势更急，两翼风力太大，将人兜起，吃这一挣，方始挣落。黑勒到地一看，怪鸟飞得不知去向。江、童二人相继赶来，手中各持着未发完的暗，已离原立之十许丈了。

刚离石笋纵起，还没飞到，猛觉一寒气对面扑来，力量绝大，骤不意，竟被撞退了些，同时耳听声怒吼，龙内似有白光飞。黑勒正凌空，吃那冷气一撞，已然往侧斜退，如换旁人，凌空无从着力，决禁不住这一撞，非跌坠涧底不可！此时前已是不能，来路石笋巅大窄小，后退又不易找到落脚之。总算轻功得有明传授，心思又极灵警，长于应变，匆促之间一见情势不妙，立即变计，施展师传法，就着寒气猛撞。往侧歪退之势，凌空，往侧一翻，由原来“飞燕帘”的去势，化作“风卷残”接连在空中两个翻转，避开正面，再化一个“飞鹰觅兔”之势，觑准涧岸缺断崖，飞纵落。

黑勒一看，上果有寸许大小血四五，适才空中骤雨乃是鸟血飞洒，匆迫之间，竟未觉察，不禁好笑。

如若闻到黑师弟衣上血腥，必不敢再往谷中飞落。就此被它脱，不特遗害无穷，它上还有两件宝贝，丢了也自可惜，所以血衣非洗净不可。休看适才蛇兽毒虫那样成群疾驶过去，实则离谷中怪之时尚早。适才我自空中遥望，还没有影呢。我们去了，也是等着，并且停得时久，还须防到山风动，毒气中人。你和江师弟如若好奇心甚，可随我先往谷中一看，但须听我招呼，不得随意声行动。清缘陪了黑师弟去洗血衣，后去好了。”

黑勒立时警觉，已料黄光必是怪的内丹，怪定在下面藏伏。那泉上半极大，看去黑，冷气森森，森之气人，甚是可怕。由不得生戒心，想起一次纵上时被瀑布寒气大力冲回，情知不是善地，无如这次来势更猛，已将到，收退不住。仗着艺人胆大，心思又来得极快，一见情势不佳，随着下落之势，早打好了主意。因见黄光是怪内丹，不知有毒与否，不敢遽伸手拾取。心想：无论是什灵怪，内丹一去，便要减少一半凶威。此时虎，已与对面，不容回避，且先将它内丹去掉再说。本意想将黄光劈碎，不料灵辰剑神奇珍，每遇妖邪便能自生威力，剑尖上发来的芒毫甚长，黑勒骤不意发现怪，未免有些心慌，又自左侧飞来，剑未下落，芒尾先自扫向地上，恰巧将黄光后面拖着的烟气一下扫中，无意中断了怪与内丹的联系。那内丹立顺崖下，同时怪发觉中真气斩断，一时情急暴怒，猛运真力往里一，想将内丹回。一面，黑勒剑已砍向地上，黄光正似脱了线的绒球，顺坡外，没有砍中。剑光落，龙以内山石立被砍裂了一大片。

一看，正是玄玉、清缘二人。

三人见面，江明面上略有惊喜之容，还好一些，童兴已是面如土。再看清缘，未在原地，回顾不及。心想适才惊慌匆迫之中，张不开，也忘了她有飞剑法力，可以抵御；此时不见，难似她这等通剑术的人，也怕怪乌厉害，逃避开去不成？正向江、童二人询问，可见清缘何往？忽听破空之声，随见两剑光疾如星，自空飞坠落地。

黑勒素来好事，觉着这么大的瀑布，说住便住，势收得太快，又见那形如龙的发源之所，四外寸草不生，连苔薛都没一，相隔两丈以外，却围着一圈碧葱葱的苔，草树丛生，因得气常时滋，苍翠滴。越看越奇，附近恰有一兀立的石笋，约两丈，斜对着那龙，便纵将上去。才立定，一瞥见龙里面似有黄光一闪，也甚，朝内弯斜，宛如吻开张，隐闻里面声轰轰；势颇猛烈。想起上次巧得灵辰剑的甜，不禁心动。略一观察形势，便由石笋巅上飞往对面龙内纵去，两下相隔，低远近相差约在两三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