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假胡子往小九子唇上一贴,另外一张金钱狗皮膏药又贴在面颊上,阮莫叹道:
“走后门,别叫人认破!”
别提多么巧,就在小九子刚从后门抱着买的刀伤药进来,同济堂那面,协远镖局子里已有人分别找上三家药铺打听谁曾去买刀伤药——
协远镖局的人闻得是个老者来买过,便立刻往城外追去,从穿着上看,一路何止十几人,追的人直到十里外才垂头丧气的折回来!
阮莫叹在小九子的小屋子里住了七八天,吃饭睡觉,拉屎拉尿,他是一步也不走出房门,小九子是这家小客栈唯一的伙计,掌柜的是老夫妻俩,平日就没当小九子是伙计,就在这天夜里,小九子弄了壶酒,几盘卤菜,拉开小床前的小桌子,笑道:
“阮哥,你的伤好了,小九子知道是留不住你了,今晚小弟要同阮哥干几杯晕晕!”
一笑,阮莫叹道:
“小九子,你比甘小猴可精明干练多了,借你的酒,大哥敬你!”
小九子有些木讷的道:
“阮哥见外了!”边举起酒杯,道:
“干!”
重重放下酒杯,阮莫叹忿然道:
“我饶不了甘小猴!”
小心低声,小九子道:
“阮哥,甘小猴不像是出卖大哥的人,他对阮哥一向忠心,不会…”
阮莫叹道:
“那小子精明过度,鬼点子比谁都多,如果他不是心存二意,怕谁也拿他没辙,大哥也就不会上这个当!”
木讷的人总是不善言词,小九子道:
“甘小猴是比我机伶多多!”
一顿,伸手摸摸阮莫叹的伤处,小九子又道:
“阮哥这伤…”
伸左臂一阵松动,阮莫叹道:
“娘的老皮,花妙峰赐我这一刀,着实不轻,这笔帐我看她怎么偿还!”
小九子一笑,道;
“阮哥,论功夫你是一等一的人物,不过,对方人那么多,且又是高手,稍有不慎,便吃大亏,有道是:能狼难敌众犬,好汉架不住人多,往后…”
阮莫叹放下酒杯一笑,道:
“那天花妙峰若非藏在车里,凭他们?哼!”小九子替阮莫叹斟着酒,边小声道:
“阮哥今夜要走,准备先回沙河?”
“去县衙门!”
一惊,小九子道:
“去县衙门干什么?”
阮莫叹冷笑笑,道:
“这几日我是琢磨再三,天底下能摆出这种歹毒点子的大概也只有衙门那个快退职回乡的老师爷包松,他们没做了我,包松就不敢轻言西去,八成他还在衙门里!”
小九子道:
“今夜你就去?”
阮莫叹道:
“固县衙门森严,我得先踩踩路!”
小九子木然的道:
“阮哥可是要取包爷性命?”
阮莫叹道:
“那得临场决定,这时候便我也说不准!”
远处传来击梆声,阮莫叹夹起一些酱肉塞在嘴巴里,站起来,笑道:
“不定我还回来!”
小九子点点头,道:
“我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