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往往可以使一切改观,变得甜美柔和…”舒云颇有同感的道:
“看情形,费小姐的确已是如此了。”君惟明目光中含蕴着笑意地道:
“我还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个黄昏,夕阳的光辉红得像血。在黑马坡下,三罗汉那三副尊容也全叫晚霞给染红了。他们震惊地望着我,那模样,活像看到了鬼。但他们不服气,最后还是和我动了手…”他笑了笑接道:
“很多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他们就正是如此。动手的结果,三罗汉中的银罗汉折了一条臂,铁罗汉瞎了一只右眼,他们的老大金罗汉也在额上挂了彩,这才乖乖的收兵息鼓,离开黑马坡,留下十几具遗尸,无数箱笼物品,以及,嗯,一双正含泪对我凝视的眼睛。那情调,够美了,虽然还带着凄枪…”舒云阔大的嘴巴裂了裂,道:
“这也是缘分,公子,假如你晚一点经过或早一点经过黑马坡,或者费小姐不愿在我们府里留居下来,只怕你们这段姻缘就得另琢磨了…”君惟明安详的道:
“当时我救回湘湘,并没有想到她会住下来,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我一思忖也好,她故里千叶镇,已没有什么至亲了。世事多险,人海茫茫,一个孤身少女,又带着偌大行囊家私,独自一人往前闯,也令人担心。所以,便应了那句俗话:‘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君惟明顿了顿又道:
“我答允她住了下来。这一住,唔,人总是有情感的。舒云,五年并不是太短的日子,我与湘湘的情感也就这么种下了…她为人处世也还颇有条理,和琪妹以及大伙儿亦十分相得。我想,你们一定不会反对的,是么?”舒云忙道:
“哪会反对;简直赞成极了!”君惟明一拍手,笑道:
“好,到时我多敬你三杯!”舒云微微躬身,道:
“谢公子抬举。”
君惟明愉快地笑了。他正想在说什么,书房的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啄剥声,听到叩门声,便会令人想到那叩门的人,一定是知书识礼的;君惟明低沉的道:
“进来。”
门儿悄悄地开了,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这间书房突然明亮了不少,一条窈窕的身影婀娜地飘了进来!
在这副身段之上,是一张秀美无比的面孔,象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似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嗯,十七八岁的姑娘,眉梢唇角,尚依稀有着君惟明的神韵呢。
看到这少女,君惟明爱怜地迎上前去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和蔼地道:
“琪妹,你不是在雁楼上陪着费姐姐奕棋么?怎的又来到这里?有事?”舒云也恭敬的道:
“二小姐。”这位美丽娇柔的少女,是君惟明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她叫君惟明的胞妹。君惟明自小便对她爱护有加,视若拱璧。
对她,君惟明不仅只是一个兄长,他还兼有母亲的慈祥及父亲的严肃。他用多种感情贯注在君琪身上,而这多种不同的感情融汇起来也只是一个意义:爱,深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