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本小小的黄色绢册。
当下,她翻着一双瞽目,似盯着凌震宇,毅然地说道:
“这是本武学秘籍,老太婆双目已盲,留此无用,今夜相赠与你!孩子,日后成功,再来为我斩断铁链,那就感激不尽了…”
语音甫落,老妇将手中秘籍,朝向凌震宇一扬,随之,她轻喝一声:
“孩子,接着吧!”
绢册飞旋,不偏不倚向凌震字面前而来,凌震宇哪敢怠慢,忙伸手接过。
月光下,垂目一览,羊皮封面上,赫然写着宽宽扁扁的四个汉隶《先天气功》。
不厌其烦,老妇催道:
“孩子,快走吧!再不走老太婆可要不高兴喽!”
凌震宇无可奈何地朝老妇望去,但见她早已恢复原来坐姿,垂首合目,抚摸着怀中的鹦鹉。
尽管凌震宇满怀疑迷,百思不解,但还是将他那本《先天气功》,揣入怀中,这才道谢过老妇,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顿时,踪迹杳然而失。
月光下,地狱门里,依然飘袅着一缕凄凉低迷,激昂幽怨,变化万千的神秘笛声…
东方,晓光初露,峰顶上已渲染一层鱼肚之色,而那隐隐约约的笛声,也随着夜的隐退,而悄悄地远扬了。
夜,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轮火红的旭日,冲过云阵,高高升起了,红霞也渐渐散尽,天色蓝艳艳的,似一片清的海水,近处黄的栗树,红的枫,高高下下的苍松翠柏,并在一处,化为斑斓的古锦。
金色的阳光,照着离开摩天岭“地狱门”的凌震宇。
凌震宇自从掌毙“鬼郎君”殷魂之后,又将那册万恶的“阎王帖”寻回,他的内心一直是在狂喜着。
这也难怪,凌震宇一直与他恩师在那关外的“鲁努儿虎山”中,相依十余年来,无一日不是在风雪中成长着,无一夜不是忍着仇与血的侵蚀。
如今,是他开始报仇的时机了,所以,他的心境难免是兴奋欲狂。
然而,在他的脑际,却有着许许多多,正急待他穷尽思虑的疑惑。
“那地狱门中,吹笛自娱的红衣白发老婆婆,她到底是谁?”
凌震宇在尽力地思忖着,继而,他又喃喃自语道:
“她为何将一本武林秘籍《先天气功》,慷慨相赠?”
“是谁,那么心狠手辣,将她用铁链锁在小溪之中?难道…”
“我一定要查出这里面原委!”
但是,凌震宇他失望了!他穷尽自己的智力,却对这令人费解,而又不可思议的老妇,琢磨不透。
凌震宇毫不灰心,他一路思索着,耗尽不少心机,最后仍是一无所得。
但那接踵袭击他的,是父仇与母恨,血与泪的一幕惨景,又潮涌般地在冲击着他的心。
“妙师太‘云华仙姑’!妙师太‘云华仙姑’!”
恨声自语,凌震宇又道:
“我要她跟那‘鬼郎君’殷魂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报我杀父之仇…”
他咬牙切齿地说到此,眉宇之间,又渲染上一层冷酷的杀机的阴影——
是的,复仇的意念,在主宰着凌震宇。
所以,他一路来尽是餐风饮雨,日夜疾奔,径向巫山“望霞峰”的“紫云宫”而来。
转眼之间,又过了十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