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泡：“一一退小溪，一反一复小人心。你不是，难我是？”

老泡和袁三对望一，袁三站起来：“大哥，我去看看。”

“不一样！”苏旷觉得心中有团火在慢慢落下来，落在冷冰冰的刀锋上，一边写着“是”一边写着“非”他必须个抉择“信上说得没错，五万两银事关数万百姓的家命，我不怨他骗我…但是这件事，他不该，既然了，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泡叔…我不知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但是你们不能这么。国家律法，任何人，都不能动。”

“铁先生平日临的是二王的帖？”

“可是，我…”苏旷想要解释。

“是，家师兼习数家，最好二王。”

“唔…这封短笺裱一裱大约也可以卖钱了。铁先生大才，献之遗墨，比羲之更少，铁先生居然既得右军之圆转善曲，又得敬之俯仰自得…”老泡若有所思，手指在桌上轻轻比画，然后眉一皱“只是他总不会是来卖书法的吧？哪有百字短函里夹着两家行书的理？书法也不对，有字无篇，明明不是一的气势况兄如晤，颜中望劫掠漕银事君已…这个‘已’字隶笔行好不突兀，‘此’‘般’二字气脉全断，生生转过一笔法来；‘救’字有横逸之态，‘命’字偏偏有纵无横…”

老泡：“小心。

苏旷摇：“有倒是有，但六扇门里的书暗字都是相通的，如果师父的确是不得已要用暗信传递，想必是要换个路。”

苏旷早已明白了老泡的话中之意，随着他的推敲思索，蘸着茶一字字写在桌上，忽然抬：“已搬救兵！”

老泡简直想要为他鼓掌：“说得好，再说多一句，就碰到症结了那小苏，你说，一个重情重义负重伤的大侠，他为什么要去劫那五万两漕银呢？”

老泡嘿嘿地乐：“他他他，他是谁啊？”

“你什么你？”老泡啪的把信拍到桌上“我和铁敖已经多年不见，但以我所知，如果颜中望真是劫了五万漕银，他直接过来抓人，谁敢说半个不字？你真以为就那个半死不活的颜中望还用得着调兵遣将？你当是召集人，要一锅端了我都一泡？等一下…不对。”

苏旷的额，也有冷汗淋漓。不错，他们的思路一直集中在颜中望上，却忘了这个信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集人？

老泡的神情很严肃，苏旷也很受伤。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我？小人？”

老泡敲着额，急躁起来：“不知你就得想！想不通你就会少一个朋友，还是你这辈的第一个朋友苏旷，你开始不肯朋友，然后不三七二十一逮谁喊谁大哥，这叫什么？轻率。认识没几天，连人家什么的都不明白，然后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叫什么？轻信。但那些都不重要，你这么大年纪，老成持重的看着也嫌讨厌。你泡叔喜教育人，现在我再教你一儿有用的不你怎么上的朋友，不要轻易否定他，‘看走’这烂话很伤人。我只问你，颜中望今天走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找你解释，你也怨不着他他为什么还不走？是他走了我们就护不住你，还是他喜逞英雄？他若喜逞英雄，当时就不会一溜烟儿地从嵩山跑到扬州。小苏，你还不明白？他本来就是不想欠你而已。你贸然冲过去一声‘大哥’把他的心也喊乎了，他怕你失望。不过说实话，你失不失望我不清楚，但你让他失望的。你今天说的话，小人！”

袁三奇：“咦？是谁一一个颜大哥，要和人家同生共死来着。怎么，真的当不起一句实话么？”

林和尚也追不到他。”

“你必须知！”

“已搬救兵…”老泡手心几乎汗。这百余字短信确实是师从二王法帖，但毕竟不是二王真迹，要一字字地将学羲之与学献之的分开，着实还需要功力“铁先生不仅学二王得其髓，还能避人耳目，行云一笔写…贪官将至灭速逃…”铁敖不仅传了消息，也尽可能地说明了调查的情况。贪官，这两个朴素的字在侠客们的心目中有着难以描述的煽动力，现在大家的立场已经很清晰。

“颜大哥。”苏旷咬着嘴，几乎咬血来“他待我很好，其实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一个为了妹开罪少林的人，一个为了滴之恩愿意传授自己毕生绝技的人，一个了十年大侠的人，他怎么就能这事来！”

苏旷后悔得都青了，他以前不太喜诗书字画一类的东西，觉得不过是文人雅士的消遣玩，但现在看来，不什么，学好了还是有用的。

“我不知！”

老泡连忙抖开信笺，想要找些蛛丝迹：“小苏，你师父平日可有什么密信暗门之类？”

“泡叔，我…”苏旷呆立良久，摇“我不到。”

都一泡不是个小产业，两个大池，十几间客房，加上一座茶园，来来去去都是江湖客，想要到一网打尽，恐怕要明桩暗哨，调拨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