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圬也。”
“等一等!”少年的面颊上泛起一丝红晕“道理我明白,可是我慢不下来,风组慢下来就是死。我也知道要以天下为师,胸有丘壑,这一年来我”
铁敖打断了他:“你连自我都容不下,还想容丘壑?你连眼前的老师都不敢请教,还想以天下为师?笑话。”
他向远方努努嘴:“你娘来了,去吧,好好孝顺孝顺她,这几年她过得不容易…我就在石疯子的窝棚里,这七天你随时可以来杀我,放心。”
这一回,少年并没有阻止,只是换上一副孩子气的笑容,向母亲和妹妹迎了过去…他太渴望一个可以指点自己武学的人了。江湖是一个讲究师承的地方,自己摸索了许多年的一点顿悟,或许别的门派只要一句心诀就可以说清楚他渴望力量,至于力量从哪儿来,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情。
福宝决定到最后一日再下手,今天才是第二天。
积雪压在窝棚顶的油毡上,滴滴答答,有融水落下。燕怒石随手掀起油毡整理,一边挪着压石一边道:“这破棚顶子该换了”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摇了摇头。在这里好像已经住了不少日子了,可直到现在,才觉得这个破棚子不仅仅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是因为多了个小东西的缘故?还是因为铁敖?
铁敖却也点点头:“门口的道也该垫一垫了,来来去去总是一脚泥。”
二人对望一眼,想说的都是伙计,你老了。
走江湖的汉子,不到老是不想有个家的。
小女孩已经爬起来了,努力在地上跳啊跳的,但是那条脏兮兮的红裤子显然已经小了一号,紧绷绷地吊在小腿上。
铁敖快步过去:“囡囡乖,这衣裳咱们不要了,爷爷给你买新的,啊?”
小女孩死死护着袄子,眼里露出警惕凶悍的光只有那天铁敖捡她回来时,才见到这样的眼神。
铁敖的手顿了顿,燕怒石正大步进来:“嘿,这衣服被脏水泡透穿不得了,脱脱脱下来咦?这巴掌大小点儿的东西还会害臊?”
女孩子死死把袄子抱在怀里,不让燕怒石夺走衣服早就在血污泥水里泡得糟烂,这么一夺之下,刺啦一声裂开,一支白玉般圆润的笛子落在地上。
燕怒石脸色剧变,背脊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单手指着那支笛子:“这…这…你…啊”
他扭头就要狂奔,铁敖拦腰抱住他,但他内力全失,哪是石疯子的对手,被远远摔在地上,只低声咳嗽:“石疯子你又发疯了!”
“不是!不是!鬼”石疯子满头满脸都是汗水,颤抖如筛糠,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是无尽的恐惧。
小女孩紧紧握着笛子。铁敖看看老的,又看看小的,想起燕怒石提过“人骨法笛”这么个东西,试探地问:“是…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