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初沉默半晌，还是答：“老夫的，是我自己砍下来的。”

众人暗自钦佩不已，江湖比武赌命也是常事，但是能让旁人输了一条还不吐怨言，实在难得。

好快的法，好狠的法，哪里像是一个十四岁少年施展来的？

小姑娘却叹了气：“凌前辈果然孤傲，明知喝破份不了沽义山庄，还是一应了下来。唉，不过就算是小女也想知，究竟什么人能胜得过凌前辈？”

昆仑山凌寒初三十年前自创奔日法，二十年前就已经无敌于江湖，早已是传说中的人，寻常人就算想见他一面也是求之不得，何况和他过手？更惶论斩下他的了。

黑衣男略一迟疑，迈步走——众人这才看见，他的黑袍之下，竟然是一只木脚。

老者却又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砍下凌寒初的？”

男一言不发，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小姑娘大吃一惊：“什么？”

少年匆匆跑到一个斗笠的黑衣男边：“爹，爹，我赢了。”

方舞榭忍无可忍“反正不过十五，死了也不算成人，方某今日成全了你这小！”

小姑娘急：“不许再往前走，擅者死——”

少年急：“爹，都是你，那个人明明也受伤了，你偏偏放过他！”

小姑娘悠悠叹了气：“只是不知那是何方神圣，我倒想见上一见。”

这下，才真是惊天动地的消息。

苏旷看了看地上方舞榭的尸，眉梢一扬，忽然一脚踢开大门，喝：“沈姑娘，你七七八八不嫌麻烦？来，来——”

黑衣人影一顿，未曾转。

远远的，一个人纵声朗笑，缓缓踱步而来：“小妹妹，那个人么，长得是风倜傥，衣着素来很有品味，连芝麻大的小官也不是，今年二十七岁，尚未婚，更不用说纳妾了。”说着，他已经缓缓走到小姑娘面前，嬉笑脸：“如今不早不晚，沈姑娘起床了，我也起床了；我保证她一见我心情就大好。”说罢，自顾自向前走去。

凌寒初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将斗笠摘下，一张冰冷肃穆的面庞，嘴角浮一丝微笑：“苏旷，你就不能正经一次么？”

榭冷笑：“小，你刚才说，你还不满十五岁？”

凌寒初怒斥：“不得胡说，他武功人品，老夫心服服，他若不是怕我难堪，最后也不必受我那一，只是凌寒初言重如山，岂是可以自欺欺人的？”

圆脸少女微微一笑：“既然令公杀了姓方的，这位先生，请吧。”

“哼”黑衣人冷笑：“你既然看来我儿的路数，又何必惺惺作态？”

少年，角一圈绒还是淡淡的黄，显然初茅庐，还没打过几场仗。

大门訇然中开，一个白衣女手握一束海棠枝，面如寒霜：“大胆！”

“等等！”人群里，一个老者忽然喝：“阁下莫非是昆仑山的凌先生？”

那年轻人已回对凌寒初笑：“凌兄，久违了。”

苏旷耸耸肩：“姑

凌寒初低：“我和别人比试法，有言在先，若是输了，就自断一——”

只是漫天的剑光忽然消失不见，停云剑客方舞榭已经缓缓倒在地上，九把剑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他的，赫然印着一个脚印，少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脸上犹自是淳朴羞涩的神情，却连靴上的灰尘也没有落下来。

说罢，右手一抖，折扇哗啦展开，九把泛着蓝光的短剑印成九之数，竟然将那少年从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少年背后就是墙，本避无可避，旁观几个人想要手相救，已是不及。

这话就更加骇人听闻了，凌寒初虽然名震天下，但是江湖之大，总有几个尘外人胜得过他，但是若说在法上被人胜过，实在没有人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