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找到了机会,拐到了后院。
苏旷正在调琵琶弦,一听门外苏少爷的谈笑,便一溜烟儿的窜了。
只听苏少爷扬长而入,哈哈大笑道:“碧寒姑娘,练功哪?”
院子里的女子,正是玉红班里的一号人物,名叫玉碧寒,小弦弹唱,可谓一绝。
郎有情妾有心,二人在外寒暄客套,苏旷虽听得腻烦,却还是忍不住偷看下去。
“少爷”小厮来报:“夫人找你哪。”
苏少爷恨得牙痒,只在玉碧寒下巴上一拧:“碧寒姑娘,今晚三更,我在东角门等你…不见…不,散。”
玉碧寒微微一笑,眼波流转。
但苏少爷出门之后,她右手却渐渐握成拳,冷笑道:“找死!”
门外已有一个威严女子声音传来:“旷儿!你眼见成家的人了,怎么这般不长进?那些戏子哪有一个正经?没的辱没了我们苏家的名声!”
“娘,孩儿这不是瞧瞧她们曲子练的怎么样?嘿嘿,娘的大寿,那可万万不容有失…”
慕夫人终于被儿子哄得转了,母慈子孝,言笑晏晏地离去。
苏旷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离,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女人,那个应该
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那个他不得不爱,又不得不恨的女人——妈妈,我只是太爱你,才早到了人间两个月,你便要这样抛弃我了么?妈妈,你用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儿子补回了记忆,但你的身体也可以忘记么?可以忘记还曾经有那么一次漫长的怀胎,那么一次漫长的期待,那么一次漫长的痛楚了么?妈妈,你那么的高高在上,我如此的一无所有,在你和父亲的家里,我无从适应,我抑制不住愤怒。
苏旷木然坐着,有人走进来,他懒得抬眼看,直到玉红绫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偷什么懒?活干完了没有?”
苏旷陪笑:“都干完了。”
玉红绫瞅了他一眼:“干完了就滚吧,拿着你的工钱。”说着,随手扔过来一小包银子。
苏旷一惊:“红姐,这?我才刚来…”
玉红绫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苏旷一惊,掌力满蓄。
玉红绫摇摇头:“老大不小了,忘了那个姑娘,没事别蹭班子了,回家做点小生意,娶个安分媳妇,嗯?”
苏旷接过银子,点头:“多谢红姐。”
——才来一天,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月亮依旧很圆,今夜的月亮是红色的,绯红。
苏少爷在车厢里就急不可待地想要动手动脚,玉碧寒娇滴滴推开:“少爷,还没到地方,你急什么?”
“好好,不急,不急。”苏少爷的手自玉碧寒粉颈抚下“果真是清辉玉臂寒哪,碧寒,你看,今儿的月亮是红色的,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