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内堂，皇帝果然问及李幺儿的份年龄，有无婚，李将军自忖此事必成，忙回小女年龄尚幼并无婚，西王也跟着言，说是李幺儿德才兼备，知书达礼，哪知皇帝话锋一转，说——西王的王妃两年前辞世，朕就个媒人吧，赐李小国夫人之

“于是过不久，李将军就托言寿筵，在家中大摆“雪牡丹宴”说是有一品叫“冷月华”的牡丹能在雪中盛放，是稀世之宝——新皇生极奇异草，欣然而往。酒过三巡，君臣前往后园赏牡丹的时候，却有下人回报，说是一时不察，冷月华被李家小折了去——而这位李幺儿，就一时回避不及，拈笑见了皇帝一面。”

“坐。”白须老僧第三回让座，这一次他不再赘言，缓缓说起一桩惊心动魄的旧事来。

“这段故事全是从一野史上得来，老衲不过照本宣科，苏大侠，你权且听之——这是许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了，昔时老皇驾崩，新皇登基，一个弱冠少年，一时自然无法驾驭朝中如狼似虎的群臣。众臣之中，被新皇视作中钉中刺的，就是年轻气盛的西王。西王手握重兵威震西陲十余载，本人又是皇室宗亲，他若有轻举妄动的心思…小皇帝这个皇位也未必这么轻易得来。小皇帝无奈之下，只得一力扶植征东大将军李三江。就在此时，有个年轻的才，一举中了探，依旧例授了翰林院编修，此人本就才八斗，又生得清俊逸秀，一时间名冠京华，也不知多少名门显贵动了择婿的念。”

“好！”白须老僧霍然起，合十：“老衲便为天下百姓请命，还请苏大侠再‘不忍’一回。”

苏旷暗呼可惜，雪中夜宴，人拈，想必这一节里还有许多眉目传情的风趣事，可惜到了老和尚嘴里，却变得平泛无奇，他又不好打探详情，也只能姑妄听之——

老僧轻宣一声佛号：“罪过，罪过，西王将那女好生赞扬一遍，又说这等女数百年才能一个，你女儿才不过十三岁，但通风一派天真，命里注定是个是非之人。于是二人计议，要想个法送这女。当时那女尚未取字，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合府上下呼之为‘幺儿’”

苏旷忍俊不禁，武将荒好本来也是常事，倒是难为了老和尚娓娓来，想必西王言语之间也颇有艳辞，他顿时对那野史有了些兴致。

苏旷虽久不知朝中事，但是这段故事他多少知一，昔年九门提督慕孝和就是西王的嫡系，西王与李三江左右朝政的日，也是被后人戏称“二虎夹一龙”的时期。他笑：“才而姿容，正是东床不二人选，想必此人日后必是飞黄腾达？”

为官之，本来就讲究讲究言语逢迎朝堂迎合，苏旷闻言一叹，也知这人的仕途定是多少有些险阻。

苏旷忍不住腼腆：“这个…也是我辈侠义之人应为之事。”

是不忍而已。”

“正是。”白须老僧轻轻一拍桌案：“苏大侠这不忍之心，比起无数人的布施之心来，实在慈悲许多。”

苏旷悔得都青了，心中哀嚎一声我的娘啊该来的果然来了，这一路帽下来，一时不留神还是上了钩，只是话一不好收回，他只好也站起来，笑不笑地哼哼两声：“大师…你…先说说看什么事儿吧。”

老僧摇：“只可惜，那位探郎自幼患了极严重的吃。”

老僧遗憾之意更重：“但那位探郎丝毫不以为意…日后众人才明白，他志不在仕宦，只想编一煌煌史书来。只是，谈何容易…西王原本的心思是什么，后人也无从得知，只是皇帝一而再再而三防他压他，他渐渐也生了反心来。那位征东的李将军一路破格提，提之余却也挟制，又被朝中不少人议论嘲讽，他渐渐的也和西王好，二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不愿意兴兵动武，但想要再握一份重权，可以枕无忧。本来这些也就是私下议论，但是有一日，西王前往李将军府上客，顿时生一番计较来——”老僧似乎微微的有些汗颜，却还是接着说“李三江一介武夫，姬妾无数，女也是无数，但最小的一个女儿是个西域胡姬所生，竟是是个妲己、褒姒一般的绝世人。西王只见了她一面，就回对李将军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