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和低，在她泪上轻啄一记：“一诺千钧，盗亦有。”

的亲密无间便有了些不对。爹娘和师父一心归隐田园，不问江湖事，但是莫无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里能忍住？“

龙晴恼了：“你就不能不去送死？”

龙晴：“莫无本来就是不世的天才，若不是中间十年弃剑，恐怕今日你我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算了，我继续说。”

龙晴倚在凤曦和没有受伤的左臂，闭着睛，死活不愿意睁开，凤曦和轻轻一胳膊，她又无赖兮兮地向里了一“别动，

龙晴：“师父告诉我，我爹娘之死，虽然和莫无有关，但是却并非全是他的责任。我爹若活着，也一定不希望我去找莫无报仇，他说…好朋友之间，只有误会，却没有仇恨，无论如何的伤人，终归还是会百倍自伤，莫无弃剑十年，心中痛楚，未必在我之下。我听了师父的话，渐渐打消了报仇的念…直到五年前，听说铁面捕竟然又找了莫无，要他剑冲江湖——那个铁面、莫无竟然又和他在一起，你叫我如何不怒？偏偏师父日日劝我放开怀抱，我一时无法自，便一个人到了北…后来的事，你都知了。”

“听师父说，我娘也是火爆义气的人，一怒之下真的翻旧日行，要夜闯金陵府救人。我爹忽然发觉娘亲不见，就急匆匆把我托付给了师父，前去救人，但终归还是迟了一步，娘她自知无路闯重围，又被兄弟误会，竟然横剑自尽了。等到爹爹赶去金陵府，却…却看见了莫无。那时候他们已经四五年未曾见面，我爹便以为莫无勾结了官府，谋害娘亲，一怒之下，便和他割袍断义。谁知莫无死命拦着爹爹，不许他杀铁面复仇，我爹只好和莫无苦战，结果，铁面已经走了…铁面走后，金陵官兵合力围杀我爹，莫无却死命替爹爹杀开一条血路，带着我娘的尸逃城外之后，他跪下，铁面是他生平唯一好友，爹爹若要怪罪，就请杀了他为嫂报仇…”

“爹爹他，又如何对兄弟下手？这时师父师娘带着我赶到，爹爹只看了我一，就把我和吴钩剑一起托给师父…然后…然后…他老人家，也自尽了。莫无羞愧之下，便也要横刀自尽，被师父拦了下来，立誓终不再用剑，从此一走了之。听师父说，那晚我哭得厉害极了…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哭过，一直到，到今天。”

凤曦和一惊：“那个铁面，究竟是什么人？”

“这倒真成了不是一家人，不一家门了。”凤曦和轻轻将龙晴揽在怀里，一时竟也无语，半晌，才笑：“他们筹备五年，究竟要什么？居然第一个拿我开刀，嘿嘿，晴儿，我这一死，也不算委屈了。”

凤曦和：“萧前辈的襟气度，我佩服得很，有机会真要——”只是一言至此，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爹爹妈妈隐居在太湖之中的芙蓉庄上，师父师母，呃，那时候还不是师母呢，就住在隔的竹林之中，快活似神仙。只是…我娘，还是有了麻烦。要说起来，我这个匪也算家族渊源，我娘认识我爹爹之前，本就是上了名的独行盗，也过几桩惊天动地的案，洗手归田之后，依旧有许多人不放过她，里面就有当年的铁面名捕。他带人纠缠我爹娘几次，偏偏又不是他的对手，就设下圈，以我娘昔日兄弟为饵，要诱她彀。”

如果可以并肩，无忧无虑地躺在湖畔的草地上，天鹅飞过的刹那，就是地老天荒。

一旁的凤曦和忍不住嘴：“你是说，十六岁？”

凤曦和握了龙晴的手，喃喃：“晴儿…”

龙晴苦笑一声：“就是苏旷里说的，天下第一名捕，铁敖。”她轻轻用手抚过凤曦和的眉骨，声音低沉“曦和，你说，我还回得去江南么？”

龙晴苦笑：“只是谢天谢地，我总算有个温和大度的师父，妹四个里面，他督促我习武最严，也最担心。他不瞒我，原原本本告诉一切，叫我自己决定自己的路，是活在复仇的影里，还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