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龙晴赶到的及时，他几乎就死在那群所谓“蠢货”的手下，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受伤，简直就是毕生的耻辱——但是凤曦和不知，他这样的自恃甚的人，多半倒是毁在那些微不足的人的手中，倒在他光看不见的角落里。

龙晴嘻嘻一笑：“难得啊难得，凤五爷也有承认自己蠢的一天，我还当你永远没自知之明的。”

默然良久，凤曦和疲惫：“罢了，无论真相如何，我和北军的梁算是结下了，他们怕是容不得我活命了…晴儿，晴儿，不要趟这趟混，算我求你，匪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你并不清楚。”

凤曦和中先是狂喜，但转又成了悲哀：“傻丫，何必非要和我绑在一匹上，唉！其实…我想不通，确实想不通。”

龙晴轻轻住他：“曦和，你命大，总算是拾了一条命——再说，那些人不都死了么，算起来我们也够本啦。”

而那个慕云山，直到死在萧手里，还惊异于“假伐虢”如何就这样失败，而他这个熟读兵书的军事天才怎么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他难不应该是建立不世功勋，和祖父一样成为当朝名将的么？

“五爷——五爷——”一个冒失鬼大呼小叫地闯了过来。

凤曦和脸难看之极：“奇蠢无比，本来就该死。”

他轻轻阖着睛，脸因为过多的失血而惨白，只是依旧拉着龙晴的手，温定。

龙晴微笑：“别说北军，就算东西南北军齐至，我也定了土匪。”

凤曦和：“苏旷是个聪明人，这回的安排也算得上巧妙，他知我提防他，就叫那个慕云山下手，嘿嘿，一千多个手无寸铁的士兵，一个武功低微家显赫的蠢货，这个局得够大，够狠，我确实失算了…但是，但是他一个小小捕快，究竟凭什么让慕云山白白送死呢？”

我不杀苏旷，誓不为人。”

龙晴笑：“你有没有想过，真的不是苏旷的安排，是那个慕云山自作主张？”

“苏旷？”龙晴问，似乎知他还在烦恼这个问题。

凤曦和脸一变，又咳一血来。龙晴再不敢取笑，只上前扶住他，缓缓将真气渡了过去，半晌，凤曦和才开：“我明明答允了扎疆缅元帅两不相帮，明明知官匪不两立，却鬼迷心窍，叫那群混帐门，平白折损了几百个兄弟——我凤五还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凄厉之极，边一群下属一起跪下，哀求：“五爷——”

明明已经睡着的凤曦和却忽然开：“

“是心非的家伙！”龙晴对着周围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轻轻退，龙晴拉下他的手，平放在他膛，微笑：“你又拉着我，又推开我，叫我可怎么办呢？”

凤曦和冷笑：“他疯了不成？我那里有萧兄弟六千人，武功胜他百倍——”他说不下去了，疼得厉害，正是那个武功差了百倍的人留下的。

龙晴依旧笑得明朗：“曦和，我觉得，你和苏旷都是聪明人，都太多心，但是也都忘了，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聪明人的，也不一定每个行动都是筹划和布置。你不能总用你的标准去考虑每一个人，那样太复杂。我是蠢材，我明白世上有很多人自命不凡，但又没有自命不凡的本钱…喂喂，你别冷笑，老病又犯了，我一讽刺你的意思也没有，真的没有！我是在说那个慕云山，或许他就认定可以偷袭成功，可以回去将功折罪？”

好在凤曦和武功确实极，自已经有了下意识的反应能力，在剑尖刺到肌肤的瞬间还是移开了半寸，就是那半寸距离让剑锋着心脏刺过，捡回一条命来。

凤曦和一愣：“我们？晴儿，你考虑清楚，那是北军，是朝廷大军。”

“省力气吧。”龙晴随手将他的伤重新了一：“再不好好养伤，你看就誓不为人了。”

萧却以为主上被刺亡，立即下令大开杀戒，手无寸铁的北军哪里是匪帮的对手，小半个时辰就纷纷被斩，人也挂上土墙，要祭奠凤五。

凤曦和不说话了，他承认龙晴说的有几分理。几个时辰前，慕云山忽然倒在地上，边亲兵一起求他救命，他一时心，真的上前运功替他护住心脉——他一就看穿慕云山的功夫何其低微，丝毫也没有防范他的意思。但是慕云山却一剑刺了来，他的手里还有一柄袖剑，而周围几个私藏武的也刀齐下，当时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他也太瞧不起那个人，躲闪不及之下，真的被一剑刺穿了膛。

凤曦和没好气：“说我。”

龙晴奇：“你说谁？”

龙晴皱眉：“五爷刚睡着，什么事情明天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