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在这刹那,心念电转,他回想自己是在合肥逍遥津中了飞天银狐阮温玉的暗算,又是在官渡被无我和尚和纪无情所救,而杀害武当四名弟子是半月前的事,那应是自己遭阮温玉暗算之前。
若果真是位年轻的盲和尚所为,无我和尚实在嫌疑最大。
因为据他所知,年轻僧人双目尽盲者不多,而又能连杀四名道人,必定身手高不可测,当今之世,除了无我和尚,又有何人?
他虽未见司马骏出家后的武功,但据杨海涛所说他数日前为解救司马山庄灾难断去白君天一手之事,便不难想见他现在的武功如何了。
但他却思解不透无我和尚为何要做出这样残害无辜的事?纵然那四名武当弟子曾惹着他,也不该下此毒手。
白羽道长似乎已看出常玉岚估想些什么,又补充说:“常令主,据本观生还的那名弟子报称,他们并未惹着对方,反而是对方故意找岔,把他们五人引到一处僻静所在下手的。”
“说起来本观这五名弟子武功都不弱,但对方身手之高,实所罕见,能有一人生还,也算侥天之幸了。”
明心大师心存仁厚,一向最为明理,并不推诿责任,接下去说道:“据老衲所料,小徒无我,的确嫌疑甚大,他的武功,在本寺后辈弟子中,无人可及。”
“其实这十年来,老衲并未另外授他武功,全是他凭着原有根底,再加苦练而成,说来惭愧,他的一身武学,原是得自司马长风,较之司马长风,老衲实是望尘莫及,若再授他武功,那反而画蛇添足了。”
他语气略歇,再继续说道:“所以,当白羽道长找到本寺,老衲自感难以推卸责任,便决定陪他到贵庄一行。”
常玉岚一皱眉头道:“莫非两位认为常某知道无我师父的下落?”
明心大师道:“常令主千万别多心,只因无我这十年来,曾有意无意间透露过他有两件事念念不忘,一件是到回疆和当年的沙王子沙无赦见上一面,一件便是再来司马山庄拜访常令主。”
常玉岚吁口气道:“实不相瞒二位,常某在前些天曾在合肥逍遥津遭人暗算,多亏无我师父在官渡相救,数日前舍下也有人前来寻衅,也是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化解一场大难…”
明心大师打断未完之言,道:“这样说他果然到贵庄来了?常令主和他见面后总该得知一些端倪?”
常玉岚苦笑道:“也许两位不信,无我师父在官渡相救常某时,常某正在昏迷不醒,以后路过本庄施以援手,常某又尚未回来,两次竟然都不曾谋面。”
白羽道长道:“常令主在合肥遭人暗算,在官渡被司马少庄主相救,这路线正是敝观五名弟子所要经过的,看来杀害敝观四名弟子之人,越发可以断定是司马少庄主了。”
明心大师双手合十道:“道长所料不差,老衲早已说过,绝不推卸责任。”
他顿了一顿,忽然神色一变,道:“常令主方才说在合肥逍遥津遭人暗算,当今武林,不知有谁竟与司马山庄为敌?”
常玉岚道:“此人乃是个年轻女子,名叫阮温玉,人称飞天银狐,据她自己说,是从云贵八贡山来的,至于为何与常某过不去,常某目前还不便明言,总之,这实在是件莫须有的事。”
明心大师仰起脸来,想了想道:“云贵八贡山姓阮的,老衲还不曾听说过。”
他望了白羽道长一眼,道:“贵观离云贵较近,不知有否耳闻?”
白羽道长思索了一阵,摇头道:“贫道也不曾听说过。”
明心大师再望向常玉岚:“那么数日前来贤庄寻衅的又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