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陆天霖苦笑一下,起身奔到方云飞卧房案旁坐下,伸手取过羊毫,摊开一张白笺,振笔疾书。
方云飞看得十分纳闷,走近案旁一看,只见陆天霖在白笺上,写道:“整理行装,速离此地,我已中毒。”
这十二个字,只看得方云飞一阵惊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只见陆天霖又挥毫处了一个药方后,接着写道:“酒饭不可用,须防已下毒,寿儿如果无可疑之处,可予带走,二女来历可怕至极,早走为宜,迟则恐其另有诡计相害,我中毒虽不太深,但需在今天午夜前服药疗治。”
陆天霖写完,把处好药方交给方云飞后,脸色已然变成惨白。
骤然间,生此大变,饶是“金翅大鹏”久走江湖,也不禁有点心慌意乱,来不及收拾行囊,带着寿儿,匆匆离开镖局。
几个镖头、趟子手,看总镖头带着寿儿,一起出去,心中虽觉奇怪,但却是不敢多问。
方云飞跑了七八家药店,才把陆天霖处的药方配全“圣手医隐”一直跟在他身后,待方云飞配齐药物,突然抢在前边,直向江边走去。
方云飞知他必有用意,也不多问,只是跟在他身后前进。
寿儿看主人脸色凝重,更是不敢多说一句闲话。
三人来到江边,陆天霖蹲下,用手指在地上写道:“雇用一只帆船,今夜住在舱中。”
方云飞照示雇了一只帆船,三人上得船后“金翅大鹏”立时吩咐寿儿去给陆天霖煎药“圣手医隐”却迳入舱中,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运气调息。
这时,已是落日时分,西方天际一片绚烂彩云,返照出万道霞光,但夕阳虽好,只是距黄昏太近,转眼间夜幕低垂,万千帆影,尽被笼罩在夜色之中。
方云飞一直呆呆的坐守在“圣手医隐”身侧,直待寿儿煎好了药送来,扶侍陆天霖服下,他才松了胸中一口气,因他深知义兄医道精深,服过药后,即可无事。
果然,陆天霖服下药片刻工夫,吐出了一碗微带黑色的水来,然后才摇摇头,叹口气,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是心如蛇蝎。”
方云飞皱皱眉头问道:“大哥,你怎么会中了毒?那两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和你寸步未离,可就是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难道这几十年江湖,当真是白跑了不成?”
陆天霖长长的吁了口气,缓步出舱,吩咐船家起碇,要他把船摇向一处僻静所在,然后重回舱中,呷了一口茶,才对方云飞说道:“两个女孩子要以‘神武镖局’相让时,我心中就动了疑,既愿相让,为什么当初又来接收呢?这中间重重疑窦,实在教人费解,因此,我对她们的一言一动,都留上了神,二女既不像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也不像久居深闺中长大,最可疑的,就是她们既无一般少女的忸怩羞态,脸上神色却又阴晴不定,虽然笑语如珠,但却掩不住眉字间的肃煞之气,两个年轻少女,有这等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性格,必然是在一种特殊的环境中长大。”
方云飞点点头,道:“不错,我因未存追寻根底之心,对二女神色言行,均未留心,大哥这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她们初到镖局之日,要我带她们到张子斌埋葬之处奠拜一次,大约过了一月左右,我又到张子斌埋葬之所,那青冢似已被人动过,当时也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中间大有文章。”
陆天霖拂髯一叹道:“不用多作猜想,定是二女所为,只是作用何在?却难推想出来,目前就我所知而论,那张子斌生前,定和‘九阴蛇母’有着什么牵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