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今之后,再也不能学练武功…。他念回心转,也就不过眨眼间的工夫,想到为保全傅玉琪性命,突然一咬牙,手中金针疾落,直向他“气门穴”上扎去。眼看金针就要落中穴道,冷不防那须绕颊大汉,左掌陡然翻起,一拂一弹,陆天霖骤觉右臂一,手中金针也被弹震出手。
变生肘腋,不觉一呆,他还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那须大汉,已挺身跃起,右手把玉琪挟在肋下,一跃到了大殿门口。
陆天霖吃了一惊,纵身一跃,紧追上去,口中叫道:“兄台请暂留步,陆某还有话说…”他在情急之下,忘了那须大汉是聋哑之人,话还未完,那大汉倏然转身,呼呼劈出两掌。
这两掌威势奇猛,劲道绝伦,陆天霖不敢硬挡锐锋,只得纵身向旁跃开。
掌风过处,激得地上堆燃枯枝乱飞。
方、陆顾不得乱飞火势,双双追出大殿,两人心中都觉得傅玉琪的生死,重过他一身武学,既然不能两全,只好退求其次,先保得他一条性命再说。
两人追到庙外,那须大汉和傅玉琪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但见荒野寂寂,星隐月暗,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晨光,天色已快大亮了。
陆天霖心知那须大汉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纵然知他去向,也无法追赶得上,再想起傅玉琪最多还有半月好活,不禁心痛欲碎,仰脸望天,忍不住泫然泣下。
方云飞目睹陆天霖感伤神情,心中已有了数,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琪儿被他师兄带走,定是回山去了,不知罗老前辈有没有办法,除去他体内之毒?”
陆天霖苦笑道:“‘瞎仙铁笛’是武林中一代奇杰,也许他有法子替琪儿疗毒。”
方云飞叹道:“你不要再骗我了‘瞎仙铁笛’罗老前辈,武功虽已臻入化境,但就医理上说,未必能胜得大哥,看琪儿是无望得救了,唉!他那位又聋又哑的大师兄,虽然是一片好心,不忍使琪儿一身武功废去,但他却想不到,因爱成恨,一念错动,变成了亲手害死师弟的凶手了,其情可悯,其罪难恕。…”
陆天霖淡淡一笑,接道:“事情怪不得别人,…”突然他目触到了一株白杨树上,登时面泛喜色,呵呵笑了两声,道:“该死,我怎么会把这东西忘了?”
方云飞看得莫名其妙,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陆天霖道:“琪儿有救了!”一语甫毕,笑容突,长长叹息一声,又道:“只可惜他大师兄把他带走了,要不然我们可以马上动身赶去。”
方云飞仍然不懂,皱皱眉头,问道:“大哥,你讲什么?我还是一点听不明白,我们动身到什么地方?”
陆天霖道:“上泰山!”
方云飞道:“上泰山干什么?”
陆天霖道:“上泰山去找‘东岳散人’。”
方云飞奇道:“找‘东岳散人’干什么?”
陆天霖道:“找他替琪儿疗毒。”
方云飞道:“怎么?难道‘东岳散人’比‘瞎仙铁笛’罗乙真的武功还要高吗?”
陆天霖道:“那倒不是,不过‘东岳散人’养有一只奇毒的‘人面蜘蛛’可以吸出琪儿身上的毒气,刚才我情急心乱,未曾想到。”
方云飞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那白杨树上盘着一片数尺方圆的蛛网,蛛网中间有一只核桃大小的蜘蛛。
他知道陆天霖在看到蜘蛛后,才启发了他疗毒方法,当下一皱眉头,问道:“琪儿吸入奇毒,已深入内腑,我们纵然求得‘东岳散人’那‘人面蜘蛛’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
陆天霖叹息一声,接道:“刚才我一时情急,忘记了‘东岳散人’的‘人面蜘蛛’当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