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散人”突然仰脸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着幽伤愤慨,声如怒龙长吟,历久不绝于耳。
长笑过后,陡然一振腕,掌中剑脱手飞出,但见一道白光向高空飞去,直到三十丈以上,才力尽下落。
他投剑出手后,冷冷的对唐凤君道:“我既然说出了要他接我三剑后,放奶们下山的诺言,自然不能背诺失信,不过,从今天起,以后不准奶提起出身唐家,如果被我查到此事,当心我把奶们两人诛绝剑下。”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这一下,确实太伤了青衣龙女之心,望着“东岳散人”的背影,放声大哭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闻“玉昆仑”白涛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凤妹妹,不要哭了,目前,令尊老人家正在气头上,也许过一段时间,他会回心转意,咱们先离开这,找一处僻静所在,安住下来,过几年再来东岳,求他老人家宽恕不迟。”
唐凤君收住泪水,转脸看了白涛两眼,只见他脸色惨白如蜡,嘴角间鲜血仍汩汩而出,心头又怜又疼,强忍住胸中一股委屈,拭去泪痕,扶着白涛,问道:“你伤得重不重?”
“玉昆仑”笑道:“伤得虽然不轻,但我还能撑得住,只要休息几天,想可逐渐复元,咱们在此多留无益,早些走吧!”
唐凤君点点头,和白涛双双下山去。
“东岳散人”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心情亦甚懊恼,孑然一身,离开“红叶谷”远游天南名山,一面采药,一面藉游山玩水,以消胸中气愤。
“髯神判”到达东岳之时,唐一民刚刚离山不久,他两访“红叶谷”伏虎降蟒,但都因那盲目怪人,适时出现谷口拦截,以致“髯神判”未能涉足谷中,流览谷中景物。
他因顾及“东岳散人”两次都忍了下来,退离“红叶谷”飘然远走,未和那盲目怪人动手,但他却把通往“红叶谷”的路径,默记心中,是以,当他带师弟重来东岳之时,毫不费力的就找上了“红叶谷”
可是冷僻的“东岳散人”早已在“红叶谷”附近,放置了几只巡山猛虎,他本有伏蟒驯虎之能,放置的几只巡山猛虎,都已被他驯服得十分通灵,凡遇上生人,入了“红叶谷”五里以内禁区,立时长啸报惊,拦扑截阻,可是遇上了“髯神判”那样的高手,自不把区区几只猛虎放入眼中,吃他连劈三虎,闯入了禁区。
但那几声虎啸,已把“东岳散人”惊动,提剑寻出谷外,在一处山壁下拦住了“髯神判”
“髯神判”用剑在地上写明来意,直截了当的写出,来借用“人面蜘蛛”
以“东岳散人”的冷僻性格,自然是不肯借用,两人随即在那绝壑之中,展开了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惨烈搏斗,由半夜打到朝阳初上,力战三百合,仍无法分出胜败,最后,唐一民施展十三式伏魔剑法中的绝招,才伤了“髯神判”左肩。
“髯神判”自艺满离师之后,纵横大江南北,从没有遇上敌手,这次东岳比剑败在“东岳散人”手中,实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挫辱,当时掷剑贯石,含恨而去。
他回到了寄放傅玉琪的石洞之处,可是,傅玉琪早已不见,石洞中只馀下松枝馀烬。
这一惊非同小可,因比剑失败而积压在胸中的气愤,也顿时消去,满山奔走,寻找师弟下落。
他由晨至暮,由夜晚又寻到天亮,足迹遍及了十里以内的深涧崖壁,但始终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幸在第二天遇上了“圣手医隐”和方云飞两人。
三人又重新回到傅玉琪失踪之处,经陆天霖仔细一查,找到了傅玉琪的银笛,又在附近一枝矮松上,找出尺缕白丝。
陆天霖由那一缕白丝,联想到倒映溪水中那个半裸少女。
当下,三人又匆匆忙忙的奔回那相遇山谷口处,但见空山寂寂,溪水淙淙,哪还有那半裸少女的踪迹。
“圣手医隐”望着那重叠的山峰,手抚着怀中的“人面蜘蛛”心中暗暗忖道:如今‘人面蜘蛛’是得到手了,可是找不到琪儿下落,这‘人面蜘蛛’又有何用?他想到忧伤之处,不觉手中加了一成劲力,但闻波然一声轻响,怀中玉盒,被他用力一错,两层盒盖完全错开。
他本能的警觉怀中是一只奇毒绝伦之物,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五指一加劲力,连一片衣服撤下,一松手,抛在地上。
所幸那玉盒异常坚硬,虽经他一摔,并未破碎,但那“人面蜘蛛”却藉势跳出了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