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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寂寞(2/10)

语音未止,柳树下多了一个装的女,嗖地一声,长缎如狸猫一般收回到了她的袖里去。

…她当然不会这么。可是她会这么想。这么想会使她觉得自己在李沉舟觉到重要,这重要比她在权力帮的地位还重要么。所以她在权力帮里,过问了很多事…帮里的赏罚是不是严如斧铖?帮里会不会因日益壮大,而兵骄将绌?帮中弟作风,会不会因文恬武嬉,而被武林中人视为噶矢?这在在都是赵师容逐而渐之关心起来的。于是武林中的人都知,李沉舟边有两个了不起,惹不得的人…便是赵师容和柳随风。而她自己的岁月,也过去了,而她自己要完成的喜事儿,也过去了…直至她遇到了萧秋。萧秋只是一个在莫愁湖畔养伤而怀念唐方的人。可是她跟他杀金兵,为了不让金兵火烧一座村庄,自己一人,战得遍浴血。李沉舟一生杀人,上从不沾血。李沉舟沉着从容,无悲喜,然而萧秋时大悲大喜。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和李沉舟,是天上那一群骨仙风但耐不住要下凡来见这么一个有血有的人。她这些年来跟兄弟披甲持战,又与这一人生了情。连她自己也觉到诧异,怎么如此快就适应,如此就忘记…她甚至恨自己这样。萧秋怀念唐方,就是念兹在兹,无日或忘。而自己和李沉舟,仿佛情忘情,却不知是不是其实无情。

人一下掼一个,俟到他们两人时,忽:“杀你们污了我的手。”那金朝使者叱了一声,踏前一步,一手扣击下来,竟是“大力鹰爪手”!

那葛衣人伸手一刁,已化解来势,那金人知生死关,烂打狂杀,拼死相搏,宋朝官员却跪地求饶不已,但无论那金人如何截击,葛衣人只要提抬手足,即将之化解,而侧耳倾聆那清甜的歌声。

跟随萧秋一起作战,那是宏勋伟烈,是活着,着血,大声说话,手舞足蹈着的觉。赵师容曾想:唐方见到萧秋跟大家在一起,东征西伐,不知会不会觉到生气?如果有,唐方太不了解萧秋了。谁都知,只有唐方,才能令萧秋真正快乐起来。而她自己呢?难只是协助了一个男人基业巩固了之后,又去协助另一个男孩茁壮起来的女而已?——

这时忽飞来一条长絮“缚”地缰在金人脖上,金人双手扯,但飞絮一,那金人凸瞪,暴伸,立时窒息毙命。

这葛衣人正是萧秋。而飞絮杀敌的正是赵师容。他们两人与“两广十虎”中的李黑、胡福、施月、洪华、吴财,以及陈见鬼、大肚和尚、铁星月、邱南顾、林公、梁斗、孔别离、孟相逢等转战各地,历劫遍辛,其中吴财不惜己,投金方阵营作卧底,不幸为林公所误解,追杀五百里,终在敌方大本营汴京误杀吴财,而林公也从此声消迹匿。

这时慕容恭已战死。铁钉“李黑”、金刀“胡福”、杂鹤“施月”、铁“洪华”、阎王伸手“陈见鬼”、大肚和尚、王“铁星月”、铁嘴“邱南顾”等,依然跟随萧秋,并因萧秋授于“少林”、“武当”、“权力帮”、“朱大天王”各武功,而武功迈数倍。此际萧秋的武功,非昔可比,当擂台之役中,他得三颗“无极先舟”之助,以及“八大手”悉尽相授,武功已隐然可稳胜柳随风手下之“双翅、一杀、三凤凰”而今加上“少武真经”及“三才剑客”拨指导的“忘情天书”武功还在少林天正、武当太禅等人之上。这时莫愁湖畔的赵师容,跟随萧秋征战多年。她一生中,也不知历过多少阵仗,经过多少事理,世间男,也往过不可胜数。但她跟萧秋东征西伐,初是奉李沉舟之命,一方面是对义军的同情,但一路打下去,竟不能自,并地陷了去…昔年她跟李沉舟在一起时,也是如此。她本来聪明、伶俐、雍容、貌不可方,而且对音乐、舞蹈,都极有天分,在王侯世家,可谓无忧无虑。只是她在那年夏天,忽生异想。觉得在家里针线,等待宰相独的那婚事的喜日近…是一件无聊的事,于是她决定来江湖上跑跑——

葛衣人些微有些倦意地笑笑,依然倾神聆听。那装雍雅女问:“萧兄弟,你在听什么?”

葛衣人恍惚地:“你听,你听,这象不象是唐方的歌声…”那女迷惑了一下,睛一亮,神里有些微优伤之意,又有些了然之,更有些怜悯惋借之态,婉然笑:“我怎么知,我又没耳福听过唐姑娘的歌声…”说着竟有些微辛酸。

那絮缎又是一卷,缚在宋官的颈上,那宋官大叫:“救命…”叫得一半,已自没了声息,只听一个清脆优雅的声音笑:“你既怕杀他们污了双手,我便替你杀了,如何?”

却没料到遇到了李沉舟。她遇上李沉舟,也是千人万人中,只要一见过,便永生不忘记。她舍弃了家的荣华富贵,和那未婚夫婿的痴心等待,跟李沉舟一齐闯江湖起来。她适应得很快,而且记好、悟,李沉舟的兄弟们既敬她、又她;既怕她,又听她话。李沉舟的事业更是一帆风顺。但其中也有无尽的江湖谲诡风波,因因果果,恶毒暗算,险颠覆,也有壮志难伸,仿惶无计的时候,但居然一一轻易渡过。待“权力帮”基业稳固时,岁月磋砣,她和李沉舟,已不是年轻的侣了,虽是武林中所传的一对“神仙般的情侣”但是她知,她的音乐,她的舞蹈,她自己的事业在岁月之里,一一消逝了。可是她这样跟李沉舟在一起,却又觉得很满足。除了柳五柳随风,陶二、恭三、麦四、钱六、商七…、这些人,一个一个地,不是背叛,就是战死,先后离开了他,也远离了人世,而李沉舟的下,不是“双翅,一杀、三凤凰”还是“九天十地,十九人”抑或是“十九”的分舵弟,都一一逝去…只有她还在,她在他边,她一直都在他边,未曾背弃过他,总得让李沉舟有一日,会因为她或许的不在,到震讶,到不可能,到无法忍受这打击…

大侠梁斗偕“恨不相逢,别离良剑”、“天涯分手,相见宝刀”孟相逢、孔别离二人,分别纳张宪、王贵二。张宪、王贵被秦桧以谋叛罪名所捕,炮受酷刑,张宪至死不屈,王贵则被迫伪证,此后则不闻孟相逢、孔别离二人之音讯。至于梁斗,有人传他原本是世胄公卿,但因抗金而被解除兵权,跟随因力保岳飞而被相视为中钉、中刺的韩世忠,杜门谢客,绝不谈兵事;两人常常骑驴携酒,游西湖以遣永日。

她自己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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