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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仰望而受伤的鞋子(2/2)

——像她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居然会没有

现刻的她,遇上雨天她就闻到霉气,看到下雪她就由足心冷到手心,晚上有时梦见自己侧淌着鲜血,还淌个不休,仿佛还有个婴儿的哭声;就算垂眸看自己因走千里路而翘起了的鞋尖,她也生起了对自己足尖因仰望而受伤的慨。

她怎么没遇到?

一找,温柔可真是烦躁起来:

她就是这样的女

这可不由得她不急。

她看到下雨就想到淋雨的快,遇上下雪就用雪球抚脸,就算指尖破了她在欣赏自己挤来的血好鲜好艳好,鞋破了她也觉得来的趾好白好圆好可

却是不好找的事

没有情滋的女,还得起来?漂不漂亮得下去?

——为什么不?

开的时候,她看了,又想,开得真;它开得那么,已经什么都值得了。

她只看到树上只有果,却看不到的时候,非但没有叹,反而想到:因为有果,不多久,遍山遍地都是开了。

那是以前的事。

——它又经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天大的事,她总会往好的一边去想。

情呢?

一急脾气就更不好了。

过去,她看一株只有苞,还没开,她会想:开起来的时候一定很的。

——通常,它不召自来,一找它,它就不来了,甚至还躲起来了。

因为光是叶已这么了,又何必开呢!

是不经用的东西。

落的时候,她更笑地等另一次开。

所以她不喜人送:断掉是活不长的,不如在那儿,任它落,这才是

不找犹可。

谢的时候,她看了,也一样开心:凋了,时候到了,快快凋谢了以便他日再开一次更盛。

就算是一株却不开,只有叶,她也同样兴,同样为它兴:

这一阵,她脾气不知怎的,十分浮躁,动辄与人相骂,跟梁阿也指鼻戳额角地骂了三次,本来她不想伤害心情还未完全复原的方恨少,但也禁不住与他冲突了两次,至于平时她就没当是什么人的罗白乃,更给她奚落、抢白得不复人形,见了她几乎吓得倒走,连她一向不太敢招惹、予人沉不定的唐七昧,她也撞了几次。

总之,她不开心。

以前她在家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去她家里那只鹦鹉的,唬醒睡熟了的狗,把房里砸破的瓶杯碟镜乒乒乓乓的当暗鸟掷鱼扔家丁,大不了还把她老爹珍藏的寿山墨注的甘泉井里全染成了黑;就算在“金风细雨楼”的那段日里,她大小一个不兴,也会追方恨少扯掉他上方巾(因为她觉得“酸”)、追唐宝要咬掉他的耳朵(因为她不喜它太“厚”、甚至追王小石扔他石(谁叫他叫“小石”!);可是,这一次,她却不了。

病了死了,才发现没它可真才够烦才够脏!

而今不了。

而今,她见着开想到谢,看到叶茂就想到没有开的寂寞,她既不顽、鸭、狗,也不俏地掷人、绊人、作人了,她只是烦躁,跟人嘴不休。

除了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场恋之外、她心里还有一个郁结,一个影:

她去寻找这觉。

这样想会令人开心,也能自得其乐。

谁把藏起来?

她的月事,已逾期半月没来了。

她是真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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