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等鬼来

门已关好。

现在他们的chu1境是：

比黑暗更黑暗。

更糟糕的是：

这地方又狭、又窄、又挤、又霉、又脏、又臭！

在如此龌龊狭窄的环境之下，沉默了好一会的何梵忽然说：“我很担心。”

罗白乃并不奇怪：“你担心叶老四chu事了？别怕，我看他只是houtou给我掐痛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才不是。我不是担心他。”何梵倒老实得一板一yan“我看他是故意要让敌人以为他受伤了，倒下了，才发chu的声音。我跟他联手许久了，他叫痛时鬼杀似的，才没那个斯文淡定字正腔圆的‘哎吔’！”罗白乃为之气结。他现在才明白何梵为何肯即刻跟他闯“房”而毫无顾虑。“那你担心个啥！”

“我担忧的是…那只无tou鬼。”

“你怕她找不到tou么？”罗白乃忍不住嗤笑“不如你把她的tou找chu来还她，或者，你把tou借给她也行。”

“别开玩笑，”何梵摸了一下自己的tou“我只奇怪，那无tou女鬼既然可以从楼下拾级走上来，那么，楼下的人…”

罗白乃心里打了一个突：

──所言甚是。

他的话音也沉重起来：“那无tou人既可从楼下缓缓上来，那么，楼下的人，不是全遭了毒手，就是有极大的变故了。”

何梵dao：“你的确认得那无tou女子是何文田吗？”

对这点，罗白乃毫无疑义。

“何文田喜huan女扮男装，她的衣饰很好辨认，她的shen段也跟男人差不多──不过，她毕竟是个女的，还是很容易认得chu来。”

何梵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她，她不是在楼上澡室预备冲凉的用水吗？怎么她的tou会在孙老板的房里，而断了tou的shen子却自楼下走了上来？”

此际何梵shen在极其黝暗的衣橱里，yan前一片昏暗，心里反而更加清明：

难怪他初在指tou刺破的yan孔里，看到那一颗倒悬的人tou，会有yan熟的gan觉了！

原来那是何文田的tou！

他跟何文田还没有正式相chu1过，并不太熟悉，何况一个人死了之后，跟她生前的面貌总是大有差距，加上人tou倒挂，面目扭曲、更难以辨别。

可是何梵还是大致觉得面熟，现在才印证了：确是何文田。

──也就是说：何文田人tou在绮梦房里，躯ti却在绮梦客栈楼下拾步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子？！

罗白乃哑然。

看来，现在更严峻的，不只是他们三人的安危，而是楼下负伤中毒的小余、老鱼，以及一群女子，只怕都已shen陷险境。

罗白乃情知事态严重，涩声dao：“你的意思是…”

何梵在黑暗中咬了咬牙，也不知他正下了决心，还是要力抗橱里的霉臭味：

“通知。”

这回他只说了两个字。

“通知？”

“对，通知老四，他刚才在指dong里什么也没看到，可能会以为拾级而上的只是穿着何文田衣服吓人，却不知我的同宗大姊真的已给人砍去了tou颅；”何梵说得非常沉重，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所说chu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