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息红泪

息大娘笑dao：“你准备好了没有？”

穆鸠平愣了一下：“什么？”

息大娘dao：“去见人啊。”

穆鸠平仍瞪住她，一时收不回视线，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息大娘嫣然一笑dao：“难怪甚么呀？”

穆鸠平dao：“难怪戚大哥会…”

息大娘笑问：“你为他抱不平？”

穆鸠平还未答话，息大娘低声dao：“我呢？谁为我抱不平。”

穆鸠平没听清楚，问了一声：“吓？”

息大娘微愁一瞬即逝，dao：“走吧。”

两人走入一间大厅堂，里面有一个蓝衣胖子，腹大便便，笑态可掬，眯着一双yan睛，仿佛当铺里朝奉的样子，只要给他捎上一yan，立刻能够拈chu斤两来。

息大娘才一走进去，这蓝衣胖子，拉长了脸孔，不见了笑容，dao：“大娘，你来迟了，我老远赶来，还有很多生意等着我谈，我可不能久留了。”说着要站起来想走。

息大娘悠娴地坐下来，淡淡地dao：“对，你太忙了，我不留你，请吧。”

蓝衫胖子一愕，dao：“你三番四次请我来，也不留我？”

息大娘dao：“高老板，你要清楚三件事：第一，我是毁诺城城主，这儿上下都听我之命行事，但是，执事的各有分派，要请你来，未必是我的主意；第二，这桩生意，你未必是最好的人选，你不zuo，下面还有几人等着zuo；第三，这单生意，谁zuo了都赚定了天，我本就看你不顺yan，ba不得你不zuo。”

说完之后，息大娘挥手dao：“再见，高老板。”

高ji血的脸上，忽又挤chu了笑容，笑容满团团的，其他的表情连一支针都cha不进：

“嗳，这个嘛，我也不忙着要走，听听是啥生意，那又何妨？”

息大娘dao：“我跟人谈生意，一向不予无关者知dao，高老板贵人事忙，您请自便。”

高ji血有点急了，dao：“大娘，这是甚么生意，大家聊，也无妨，说不定，我干了几十年买卖，可以帮帮yan。”

息大娘淡淡一笑dao：“我这桩生意，志不在赚，只在chu口气，不愁人不zuo，高老板盛情mei意，倒派不上用场。”

高ji血用she2尖舐了舐鼻尖上的汗珠——他的she2tou血红而细长，这一舐可直卷上鼻梁——

只听他忽然笑dao：“大娘，不guan你怎么说，你请得我来，这儿就自有非我不可的事，你这就把我请走，可要知dao，有些生意，只有我高某人zuo得来，我高某人要是不zuo嘛…”他嘿地一笑：“高ji血只有一个，只来一次，别无分号，来过生意zuo不成，当不再来…何况，你要我再来，我也再来不得了。”他一语双关，自觉甚为得意，笑得邪极。

息大娘等他说完，只接了一连串的名字：“尤知味呢？赫连chun水呢？包先定呢？中原弯月刀冼水清呢？”每说一个名字，高ji血脸上的feirou就颤搐一下，说完了一系列四个人名之后，高ji血脸上已挤不chu甚么笑容，息大娘冷冷地dao：“你以为只有你高老板才能干这项买卖？”

高ji血又用she2tou舐了鼻尖上的汗粒，涩声dao：“他们…也来？”

息大娘dao：“你请罢。”

高ji血忙dao：“我对这桩生意…也很…很有兴趣，你能不能让我听听…？”

息大娘冷然dao：“这桩生意，是绝对的机密，告诉chu来，要是你不zuo，岂不多了一个活口？”

高ji血忙dao：“你放心，我决不xie漏一丝半点。”

息大娘接dao：“活着的口岂能不说话？”

高ji血脸上yin晴不定，好一会才dao：“好，这生意我zuo了，你说来听听。”

息大娘转脸dao：“我倒不一定要你非zuo不可。”

高ji血qiang笑dao：“大娘，何必这样子bi1人嘛…你要怎样才肯——”

息大娘即dao：“跪下去，于你母亲在天之灵前发誓，与此事同生共死并进退。”

高ji血脸se大变，dao：“你明知…嘿，你这算甚么？！”

息大娘脸se一沉，叫dao：“送客。”立即有两名艳婢chu来，一左一右，要挟持高ji血走的模样，高ji血整张脸都没有了笑意，仿佛连烟hua都不能在他脸上爆开，顿足dao：

“你…”息大娘摸chu了襟边的紫se手绢，穆鸠平看得分明，惊天动地的大吼一声。

高ji血全shen一颤，失声dao：“‘阵前风’？你已经跟戚少商联手了？”

息大娘也不理他，起shen要走，高ji血跌足叹dao：“也罢，这生意我干上了。蚀的赔的，我是愿打愿捱，这回子在死去的娘灵前起个誓，不过，你总得让我知dao生意好不好zuo！”

息大娘这才笑dao：“你放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