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吁了一口气,叹道:“可惜金三侠无法讲出他的话来。”
冷血忽然道:“有。”
柳激烟道:“哦?”冷血冷冷地道:“这儿有人姓楼的没有?”
金夫人止住哭声,沉思了好一会,方道:“没有,这里没有姓楼的人。”
慕容水云接道:“宾客中也没有。”
柳激烟忽然提点道:“会不会是姓刘的?”
凌玉象拍案道:“对!应该是有的!老夫这就去查查。”
柳激烟喃喃地道:“金三侠临死之前,毕竟说了句重要的话。”
冷血沉声道:“他这句话,可能就是凶手的姓名。”
冷血很少说话,他的话往往都很有力,很决断。
柳激烟比较多话,但他的话,很睿智、很沉着、也很动听。
凌玉象很快地走上楼来,拿着一份名单,叹道:“宾客中确有两个姓刘的,家仆之中也有一位姓刘的。”
柳激烟道:“哦?他们有无可疑?”
凌玉象摇首道:“这两名姓刘的宾客,一名叫做刘亚父,根本不会武功,是当店老板,因常把珍品卖给三弟,所以在这大寿中,三弟才会请他来。此人根本不可疑。”
柳激烟道:“还有一人呢?”
凌玉象道:“这人会点武功,名声也不大好,但对三弟,却一直心存敬服,而他的那一点武功,就算猝然出手,趁三弟不备,也决不可能得手的,他叫刘九如,外号‘铁尺’,在江湖上不甚出名,只怕你们二位,也未听说过吧?”
柳激烟笑道:“这刘九如现年四十三岁,兵器铁尺二尺三寸,好酒色、无功过,但喜惹事生非,曾被捕一次,下柳州大牢,家无亲人,对金兄,倒常在外人面前,赞誉有加。”
这柳激烟不愧为“捕神”对区区一个武林小卒,居然对他的生平,尚记得如此清楚,朗朗上口。
凌玉象一呆,说道:“捕神不愧为捕神,真是佩服佩服。”
柳激烟一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吃这行饭的,对江湖上的一人一物,当然要了如指掌。”
冷血冷冷地道:“刘九如我不知道,还有那刘姓仆人呢?”
凌玉象笑道:“这更不可能,那是一位七岁女童,是三弟刚买回来的小丫环,连喜事丧事还分不大清楚呢。”
慕容水云忽然道:“二位,大厅中的客人,要不要查查,在出事的时候,他们是否曾离开过?”
柳激烟道:“大厅中的人,是不是都是你们的朋友?”
凌玉象道“老夫都查过来了,没有冒名而来的人。”
柳激烟道:“其中会不会有人与金三侠有过宿怨或世仇的?”
金夫人泣不成声地接道:“不会,绝不会有。盛煌庆祝大寿时,名单都是与我商议过的,我们就怕宴中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所以把会生事的、有过怨隙的人,都没有请来,谁知,还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柳激烟道:“还是烦凌兄派个人,告诉沈四侠,把厅中的人放走吧,那是无补于事的。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所以事发之际,许多人都不会在厅中,就拿在下来说吧,那时候也在花园里赏竹,这样查下去,只怕连在下也有嫌疑了。”
凌玉象笑道:“柳兄弟说笑了,只是我三弟府中,防卫森严,若非厅中宾客下手,那敌人又如何闯入府中呢?而且以三弟的功力,只怕天下还没有人能一招杀之,三弟必于不防中被袭的,这只怕是三弟的熟人。”
柳激烟沉吟道:“熟人定必是熟人,金三侠是中了类似剑尖之类的兵器而致命的,而且是刺入他胸膛之中,这样看来,除金兄疏于防备之外,能一刀得手的,除非是金兄熟悉的人,而且其功力极高,否则绝不可能得手的。”
慕容水云也接道:“可不是吗?我知三弟性格,他若是见陌生人,一定鞭不离身的,现在他是中伏后才返身抽鞭,可见…唉…三弟,你死得太冤了…”
柳激烟叹道:“凌兄、慕容二侠,你可曾知道近日金三侠与何人有特别深的过节吗?”
凌玉象长叹一声:“武林中人,结仇结怨,在所难免,只不知有谁与金三弟有此深仇大恨,竟要在他大寿之日,前来狙杀…”
忽闻外面一阵喧哗,一名青衣仆童喘气如牛,急皇皇的闯进来,一见金夫人便跪下来,急得连话也讲不出。
凌玉象沉声道:“你有什么事,先喘了气才说,勿再惊吓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