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岳小钗黯然说道:“此事看来简单,说来却十分复杂,我今日请你来此,早已想了很久,与其让事情拖下去,还不如早些告诉你好!唉!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凭仗武功能解决的…”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地不是谈话所在,咱们回到茅舍中去吧!那玉箫郎君一向言而有信,他既然答应,三月之内不来惊扰,定然不会失信,姐姐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还有善后之事也要拜托兄弟你了。”
萧翎呆了一呆,道“善后之事…”
岳小钗接道:“咱们到房中再谈吧!”转身向前行去。
素文替两人送上两杯香茗之后,悄然退了出去。
萧翎迫不及待他说道:“姊姊,刚才你那句善后之事,是何用心?”
岳小钗似是已经镇静了下来,淡淡一笑,道:“不用紧张,姊姊要你来就是要仔细的说给你听。”
萧翎道:“小弟此刻满腹疑惑,茫然,姊姊快些说吧!”
岳小钗沉吟了一阵,道:“中州二贾想来已经告诉你了…”
萧翎接道:“不错,他们把姊姊囚禁在一座密室之中,被姊姊逃了去,为了此事,什门一一直心下难安。”
岳小钗淡淡一笑接道“不用替他们求情,我如要杀中州二贾,就算他们有十条命,也难再活在世上了,我本无记恨他们之心,他们认你作了龙头大哥之后,这笔小小的怨恨,早已在我的心中一笔勾去了…”
萧翎道:“姊姊纵然大量包容;不再怪罪他们,但小弟也要他们到姊姊面前来负荆请罪。”
岳小钗道:“不用了,他们并不是很坏的人…”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那时姊姊的武功,自顾不暇,自然无能再顾到兄弟你了。唉!我带你离家出走,使你这宦门公子,卷入江湖的恩怨之中,午夜梦回,扪心自问,心中这一份不安,定非你能了然。”
萧翎笑道:“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如不是姊姊带我离家,小弟岂有今日这点成就,何况,当时是我缠住姊姊不放,要随姊姊离家,姊姊何咎之有,小弟此刻,急欲知道的,是关于姊姊的事。”
岳小钗道:“姊姊被中州二贾关入那座密室之后,不久就被人救了出来…”
萧翎心中一动,接道:“可是那玉箫郎君救了你?”
岳小钗点点头道:“不错,其人武功绝世,只是生性孤做,目空四海、眼中无人,唯独对我,爱护有加,一往情深…”
萧翎自言自语地接道:“我有些明白了。”
岳小钗凄凉一笑,继续说道:“他救了姊姊之后,带我去洗心茅舍…”
萧翎突然想到岳云姑的尸体,五年前一幕旧事,突然间展现脑际:那衡山脚下,修竹丛中的洗心茅舍,那骨瘦如柴,冷漠不近人情的白发者妪,岳小钗孤身一人,拒挡强敌的恶斗…当下说道:“云姨的尸体,还在那洗心茅舍之中,姊姊可曾见到吗?”
岳小钗点点头,道:“故人情深,那洗心茅舍主人,虽然当初只允我等候七日,但我却过了期限甚久,原想七日限满之后,以她冷僻的性格,再也不会照顾家母的尸体,哪知她竟照顾的十分周到,家母尸体丝毫无损。”
萧翎想到昔年云姨对自己呵护借爱,情意如海,想不到短短数月相处,一别竟成永诀,不禁黯然流下泪来,说道:“云姨的尸体现在何处?小弟该去拜奠一番才是。”
岳小钗道:“我和玉箫郎君,赶去洗心茅舍,见家母遗体完好如初,才放下心来,本想遵照家母遗书,把她尸体送往沉燕谷,但却为洗心茅舍主人所阻…”
萧翎接道:“现在呢?云姨尸体存放何处?”
岳小钗道:“仍在洗心茅舍之中。”
萧翎道:“姊姊,为什么不把云姨尸体安葬起来?”
岳小钗道:“那时姊姊处境仍危,天下武林人物,仍在追捕于我,随时会遇上强敌动手,担心损伤到家母尸体,那洗心茅舍主人,既然无心逼我搬迁,也乐得留在那里了。”
萧翎道:“以后呢?”
岳小钗道:“姊姊又被几批江湖人物发觉追踪,但都为玉箫郎君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