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了一柄雕牛头,黄蛟鳞皮鞘的古剑!
江海枫虽不曾有过一口好剑,可是他只须一眼,就已断定出,这是一口旷世难求的宝刃,心中不由怔了一下,心说这老道从哪里得来这么一口好剑?
这时白羊道长,把布套子交给了通玄道人,目光望向江海枫,扬了一下手上的长剑道:“少年人,你看我这口剑如何?”
江海枫赞了声:“好剑!”
接着又笑了笑道:“自古宝剑配英雄,如此好剑如果落在一个凡士手中,未免太可惜了!”
白羊道长偌大年岁,怎会连这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当下那张长脸,就更向下拉长了。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这话倒也不假,只是此剑自追随贫道以来,倒也未曾屈辱了它!”
冷冷一笑,接道:“至今,尚未遇见过任何敌手!”
他说着用雪白的手指,在剑上轻轻地抚摸着,得意中更显出无比的骄傲。
江海枫哼了一声,举了一下手上的木剑,徐徐地道:“说不定今天你就遇见了敌手,也未可知!”
白羊道人猛一抬头,白眉微分,道:“少年人,你太狂了,我知道你在掌上有几分实学;只是贫道自信对付你尚还游刃有余!”
江海枫微笑不语。
白羊道长一扬长剑道:“贫道与你比剑,三十招之内如不能胜你,就算败在了你的手下…”
“败了又如何呢?”江海枫插了一句嘴。
白羊道人薄怒道:“如贫道败了,此剑白白相赠;你如败于贫道,却要听凭贫道以观内规矩处置,你意如何?”
江海枫目放奇光,以剑击地道:“好,一言为定。”
又扬了一下木剑道:“那么我就以这口木剑,领教你几手高招!”
白羊道人嘿嘿一笑,说道:“你尽可放心,贫道手中虽是一柄宝剑,却决不会伤你木剑分毫,各自当心,点到为算!”
说完话,身形向左一偏,右手“大鹏单展翅”向外一展。
只听一声龙吟,宝剑出鞘,果然非同凡俗!
江海枫打量着白羊道人手上那口剑,只见剑身长有二尺六七,剑身上作鱼鳞状,闪出一片片晶莹的耀目白光,离开它尚有很远,似乎已能感到一丝丝的冷意。
他忍不住又脱口道了声:“好剑!”
白羊道人哈哈笑道:“少年人,你如胜我,此剑即属你所有,否则一切徒然,夸赞又有何用?”
白羊道人说话时,已把剑鞘插到颈后。
只见他足下摇摆不定地行了两步,宝剑却由左腕上搭出,冷冷一笑道:“请亮式,贫道要出招了!”
江海枫见道人足下所走的步子,虽是左右摆动,可是其势却像一朵莲花。
他猛然忆及师父曾对自己说过,僧道门中的“太虚幻步”正是如此情形。
当下他就真不敢太大意了,心中不觉有些后悔,因恐自己妄自称强,若是真败在这道人剑下,势将如言由他发落,那时岂不是要大大地出丑了?
这念头也不过只是一闪即过,他仍然认为自己十数年苦学所练成的精湛奇技,绝不会轻易落败在人家手中。
有了这个自信,他的胆力立时大增。
于是他一横木剑,双目微合,仅仅留出一缝,凝视着白羊道长,毫不旁瞬。
白羊道人见状,内心大大地动了一下,他是懂得剑的人,只一看江海枫这种从容姿态,就知道这少年人在剑上,必有惊人之学!
然而老道也很自负,他转了一个圈了,踏遍了足下十二莲座。
只见他身形猛地向下一蹲,双手向怀内一抱,紧跟着向上一窜,真是快若飞隼脱兔,起落之间,已来到海枫面前,手中剑带起一阵薄薄的啸声,向江海枫面上点到。
这种身手真可谓到了剑学上炉火纯青的境界,极尽准、快、狠!
江海枫木剑霍地伸出,以寻常的招式“拨草寻蛇”向道人双足上划去。
白羊道人倏地收剑,身形车轮似地转了半转,手中剑抱于胸前,气态如山,却是不把剑招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