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把人犯交出,只以为他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当时便发作起来!
他嘿嘿一笑,愤声道:“燕老爷子,你这话可说错了,你们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可是我们六扇门中,也有六扇门中的规章。此人既是身负数案的大犯,本大人又持有逮捕他的海捕公文,自然应归我们带走,至于你老哥这番协捕的辛苦,兄弟负责为你上报,万无叫老哥哥你白辛苦的道理。老哥你也要为兄弟想一想,弟兄们已辛苦了一夜,如无人犯交差,这个脸可是丢不起…”
白衣叟又急又气,暗恨朱奇无知,好好一件事情,他不该借重官府兵力,诬指江海枫为盗,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
此刻如真把江海枫交与他们,非但是江海枫不依,只怕河间二郎、雪山四魔也不答应,再者此事传扬出去,难免为人耻笑!
当下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徐大人,莫非你真的就不肯赏老夫一个脸么?”
那位徐管带皱了一下眉,他也知道这位燕老爷子,在崂山下是有名的大户,一身功夫更非寻常,自己确实不好得罪他。
可是奈何自己穿上了这身官家号衣,有些地方,却也是不能卖私的。
当下他好不为难地叹了一声道:“燕老哥,并非兄弟不肯赏脸,实在是这件事…”
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声,望着燕九公直翻眼。
白衣叟冷笑了一声道:“那么就由老夫暂时保他就是了!”
徐管带嘿嘿一笑,为难地道:“这个固然可以,但却必须先去青州,由府台大人决定,兄弟无此权力。”
白衣叟闻言细目一张,大袖一拂,愤道:“既如此,老夫可就没办法了。走!”
他回头向押解江海枫的人招了一下手,那位徐大人忽然狂笑一声道:“站住!”
这位管带大人“呛”地一声自身上拔出了腰刀,哈哈笑道:“好个燕九公,你莫非还敢包庇罪犯不成?”
说到此,他连声地冷笑,望着场内众汉子,大声道:“你们可听清了,如有谁敢妄动,本大人就给他一个抗官拒捕的罪名。朋友们,你们何必跟着落这个罪名?”
白衣叟眼见如此,不由气得全身发抖。
他身边的孙儿燕剑飞,更是怒形于面,厉声道:“爷爷!我们就走,看他如何!”
燕九公望着面红耳赤的徐管带,冷冷地笑道:“徐大人,这可是你逼得老夫如此的,我老头子倒要看看,谁能拦得住我!走!”
众人方前行几步,那群官兵,突地四下散了开来,那位徐大人,却站在老远,大声说道:“燕老哥,你要注意了,这儿伏有我们的火器班,你们真要敢向前闯,就别怪兄弟我手下不客气。老哥,你是明白人,可别做糊涂事!”
燕九公闻言吃了一惊,可是紧接着他又呵呵大笑了起来,只见他双手一按轮椅,人竟站了起来。
他朗声道:“徐大人,你那些火枪,可吓不了老夫,老夫又不是真的残废,你要不怕滥杀无辜,你就开枪试试吧!”
江海枫在他们争吵的当儿,一直闭目不语,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时他听了燕九公的话,不禁连忙睁开了眸子,见燕九公果然并非真的残废,不由大为气恼,这才知道对方之所以坐轮椅出来,无非是为了骗取自己的同情。此老果然是一个奸滑之辈!
他暗悔上当,恨恨地叹息了一声,白衣叟望着他苦笑了笑,道:“江海枫,事情演变至此,我们也没有想到,你自己想想看吧!你是愿意随他们去官府呢?还是随老夫走,都由你自己决定!”
江海枫冷笑道:“我一旦发现诬告我的人,定要他还我一个公道,眼前小小阵势,何能难住你我,我们继续前行就是!”燕九公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老夫尚不屑借重官府,你既有此勇气,老夫还怕什么?”
说着他冷叱了声:“闯!”
倏地掠身向前纵去,那徐大人见了,立时动了真怒,腰刀向下一挥道“放!”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火光一亮,大片的铁砂,直向众人身上飞来。
这其中除了江海枫、燕九公祖孙,及朱奇的两个弟子身形快捷,及时伏地躲过以外,其他各人,都因逃避不及,为铁砂打中,负伤嚎叫了起来!
那徐管带又在一边大嚷道:“还不快快把那犯人献出来,你们当真想死么?”
燕九公这时气得眼都红了,他狂笑了一声,道:“好冤家,我老头子倒要看一看,你我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