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郎说：“兄弟！那你小心了！”

四、五个穷凶极恶的贼人，早已扑上，几把锋利的大刀，齐向聂十八砍来，聂十八抖展兔十八跑的步法，合穆家的短刀法，迎战群贼。聂十八是个猎人，在生死锋中，他丝毫也不手。因为在同野兽的搏斗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半也不能犹豫，得发挥猎人的勇敢和机智。他不是武林中人，不知自己在艺时得留有分寸，更不像侠义中的人士，讲求什么制敌而不伤人命。现在他不但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船家免受贼人伤害，所以一手，便将自己所学的武功全抖了来。

“兄弟说得不错，我们早走为妙。”肖郎又对船老大说“船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上船吧。”

“不、不，我是说真的，所以大家不必多谢我。”

船老大何尝不知这里是贼人们没的危险地方？何说那为首的独老贼跑掉了，他难不会向江中鳄这大贼报告，又再带领一大批贼人赶来？于是他对手们说：“我们快回江边，将货搬上船，立刻离开这里。”

但不聂十八怎么说，船家们还是从心里谢聂十八。因为当时的情形，贼人们并没有要杀聂十八，而是要将他留下来，要是其他胆小的人碰到这

肖郎先是看得怔了，他想不到聂十八在转之间，这么净利落便解决这一伙贼人。就是自己，固然能战胜贼人，但可不能保护船家没一个会受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发了贼人。他这时也敷衍地过来向聂十八说：“兄弟，我多谢你相救了！”

船家以往只是耳闻聂十八的事，现在他们是亲目睹聂十八的英勇行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武功的人，一个人力战十多名贼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不但杀死杀伤打跑了贼人，自己还没带一伤，真了不得呀！何况聂十八人品又好，惜老怜贫、谦虚可亲，没有半恃艺人或装模作样在上的样。

独老贼更是气急败坏，提刀冲过来，喝令自己手下闪开，他要独战聂十八。显然，独老人是江中鳄这一伙凶残贼人中武功较好的一个，这一次由他带队来劫船越货，他的武功，的确在洪湖四把刀之上，与湘南悍匪金虎的武功不相上下，是江中鳄手下的一员大将，地的南派武功，一把刀挥舞得虎虎生威，而聂十八所学的武功，却是北派中的一门，兔十八跑步法，以轻灵见长，纵跃自如，再加上穆家这一门上乘的短刀法，所以在十个回合左右，聂十八的猎刀就划伤了他的手臂，更一脚将他踢飞了，吓得独老贼的三个手下，急忙架着独老贼往树林里逃命了。

这里江面宽阔，而且离清远县城只有二十多里，两岸都有村落，人烟较密，江中鳄这一凶残的贼人，是不敢来这里的。船家吐了一大气，到了洲心镇，可以说是闯过了鬼门关，一条命才算真正拣了回来。船家再一次谢聂十八的救命大恩。

独老贼本来在江边指挥几个贼人将船上的货搬到岸上来，一见这情况，连货也不搬了，匆匆带人而来，对聂十八说：“小，我看不你还有些斤两的，好！待老夫来会会你。”

聂十八一见贼人真的跑去杀肖大哥和船家了，一急，顾不得与独老贼手，一个纵，跃到了贼人中间，脚踢刀挥，一下放倒了两个贼人，得贼人不能去杀船家，转来对付聂十八。

在树林中的贼人一听，又惊又怕。其中一个贼人狠狠地说：“快！快杀了这小，为六哥报仇！”

的确，聂十八以目前的两门武功，可跻于江湖手的行列中，成为武林中的一员了。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什么侠义上的人士。他不想多事，更害怕生事，要是他没有看见别人在危险中，或者没有人来害他，他是不会手的，也没有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要是他是侠义上的人，听闻有江中鳄这一凶残无人的土匪，便会主动去寻找江中鳄这个贼，将他们的贼巢踩碎，杀了江中鳄，而为百姓除害。可是现在，他没有这样，反而害怕地跑开了。

中年手说：“聂少侠，别说笑了，你这么好的武功，会害怕吗？”

聂十八也不去追杀，透了一大气。他终算保护了肖大哥和船上所有的人。船老大初见聂十八面对贼人，毫无半英雄气概，甚至愿意将金银来，而求这伙贼人放过他们时，他失望极了，以为这一次万无生存的希望。谁知聂十八一抖起威来，竟然是这么的了得，正是老虎不发威，几乎将它当成猫了。真是转之间，便将这伙贼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这几个船家得了一条命，也害怕大批贼人赶来，立刻奔回江边，七手八脚将贼人搬到岸上的货又搬上了船，立刻起锚而去。是夜也不停泊住宿，连夜走船，穿过飞霞山这条险峻的路，第二天一早，便现在洲心的小镇上。

聂十八慌忙扶起他们来，说：“船老大，别这样，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才好。”

要是像鬼影侠丐和穆家父女这样的侠义人士，不但不会跑开，反而会找上门，将江中鳄这一贼人扫平。这除了聂十八不知自己武功可以跻江湖手行列之外，也由于他没有将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他到能保护船家们安全脱险来，已是最大的侥幸了。所以当船家再次谢他时，他没有吐武林人士所说的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各位别放在心上了。”也没有说：“举手之便，何必言谢？”和什么“路见不平，刀相助，乃练武人的天职”等等。而是说：“大家别这样，其实当时我也害怕得不得了，最后见他们要杀人，我才拚了去。”

他一怔：“不好了！六哥已给这小打死了！”

“肖大哥，你怎么也这样说？要不是大哥陪我来，也不会受这场惊恐。大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凶险地方好。”

聂十八说：“你别过来，最好你上带人走，别得我连你们也杀了！”

船老大连忙带着船上的人向聂十八叩拜。

“小，你能杀得了我么？上！你们先去将那几个船家砍了，由我来打发这小。”独目老贼喝着他后几个贼人，一边刀近聂十八。

贼人一齐提刀冲过来，聂十八了猎刀，一边对肖郎说：“肖大哥，你快带着船家到安全地方躲避一下，我来对付这一伙贼人。”

的确，武林中一些武功极好的人，哪怕就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总不免有些看平民百姓不在里的神态。尽他们行侠仗义，除霸安良，但他们的神态中，总使一般平民百姓到在上，可敬而不可亲，同自己不是一类的人。而聂十八就没有这作风和神态，他于本质和天，没有将自己看成与一般平民百姓不同，认为自己就是平民百姓，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分。所以他虽然怀绝技，却没有武林中人那自负，这就显得他的可亲了。

聂十八在没有学穆家的刀法前，单凭兔十八跑的招式，便可应付洪湖四把刀和七煞剑门的一些武士，就是勾漏二鬼这样的武林手，也可以冷不防将他们踢飞。这一伙乌合之众，除了他们的凶残之外，论武功，连洪湖四把刀也比不上，只会几下手脚的招式，本不堪聂十八一击，所以这几个贼人，转之间，不是给聂十八的猎刀死，就是给踢飞，没一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