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也似地跑进里面去了。没有多久,他又飞跑出来,说:“总镖头吩咐,快请聂少侠到会客厅坐,不可怠慢了!”
跟着挡栊拉开。四位守卫的汉子又是惊讶又是愕异,登时散开,站立两旁,对聂十八十分有礼地说:“聂少侠,请进!”
因为是总镖头的吩咐,不敢怠慢了,令他们不得不前倔后恭。
聂十八拱手说:“多谢各位大哥。”
一个汉子说:“不敢,少侠请!”
聂十八心想:冯总镖头这么有礼请我进去,看来不会有什么凶险了吧?测字先生是说我进武威镖局有凶险,还是办完事出来才有凶险?可惜自己当时没问清楚。不管怎样,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聂十八跨进门槛,那位通报的汉子迎上来说:“请聂少侠随小人来!”
“麻烦大哥带路。”
聂十八随那汉子走后,挡栊门关上了,将大门内外分开。四位守门的汉子不由相视一下,一个说:“这么一个土头土脑的乡巴佬,真的是近来名动江湖的聂十八少侠?”
第二个汉子说:“听江湖人说,聂少侠在衡山之下,一掌就能将桂北大盗韦三笑拍飞了,令群雄惊愕,看他现在这副土头土脑的样子,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我看十有**是来行骗的。”
第三个迷惘地说:“不会吧?他真的是个乡巴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们镖局行骗?他不想活了?”
第四个说:“有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江湖上极不为人注意的人,往往身怀绝技。我看聂少侠一脸忠厚,说话纯朴,不像是个狡诈行骗之人。”
“那他真的是聂少侠了?”
“我才不相信这么个乡巴佬有什么绝技。”
当他们议论时,暗中尾随聂十八的阿炳,见镖局的人极有礼貌地请聂十八进去,便放心地走了。而这时聂十八也走进了武威镖局一间精雅的会客厅上。
那名汉子招呼聂十八坐下,敬上茶水说:“请少侠稍坐一会,总镖头马上就会出来。”
“不要紧,我多坐一会不忙。”
不一会,一位目光敏锐、神态威严的半百老人在客厅门口出现了,他身后跟着两名佩剑的青年武士。
聂十八不由起身相迎,一时又不知这老人是不是冯总镖头,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好。
威严老人见到聂十八,也似守门的汉子一样,目露惊讶、愕异之色。他感到聂十八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英俊潇洒,根本上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一个,既没有名门正派那种应有的侠义人士风度,也没有江湖上人那般的豪迈英雄的气概。
他冷眼扫了聂十八一下,以审问般的口吻问:“你就是聂十八少侠?”连略为客气的“阁下”也不称呼一下。
聂十八谨慎、尊敬地说:“我就是聂十八,不知你老可是冯总镖头?”
“唔!我就是这里的总镖头。你真的就是聂十八少侠?”
聂十八愕然:“我当然是真的啦?难道还有假的么?”
冯总镖头再次盯视聂十八,见聂十八除愕然之外,没有半点惊恐,便说:“既然是聂少侠,请坐!”
“多谢冯总镖头。”
冯总镖头自己也坐下来,凝视聂十八问:“聂少侠前来敝局,不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我是受了贺镖师所托,特来见冯总镖头的。”
“哦?贺镖师现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
冯总镖头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急问:“什么!?贺镖师真的死了?”
“是!他真的死了,死在鸡公山下,是我亲手埋葬了他的。”
“那其他的人呢?”
“我不知道,大概也死了吧,我一口气埋葬了十多个死人。”
冯总镖师怔了半晌不能出声。
自从武威镖局接下了这趟奇异的镖后,便派出了本局武功最好的两位镖师和五位趟子手,连同七八名车夫,由贺镖师带队,押着镖车北上。冯总镖头也不知道这一批是什么镖,但镖银不少,一共是三万两,是镖局开办以来,雇主肯出的镖银最大的一笔买卖了。走这一趟镖,胜过走一年镖所得的镖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