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对这么个大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燕燕，你听我说…”

宁叹息地说：“前辈既然这样明理，又何必与武林为敌，挑动武林人士之间的互相仇杀！”“武林人士，恃艺逞，恩恩怨怨。早已互相仇杀开了，就是锦衣卫府人不挑动，他们亦要相互仇杀。小，小女娃。”黑蝙蝠说到这里，朝韦氏女侠瞟了一“还有你，云路大侠的徒韦氏女，也一齐手吧，看能不能杀得了老夫。”

“我杀的都是为非作歹的凶徒。”

黑蝙蝠睨视了宁一，哈哈一笑：“你这小女娃有恃无恐，大概以为有这个小伙在一边吧？好，老夫也闻一枝梅武功奇，今夜里倒要试试，看是不是象人们所传说的那样。”黑蝙蝠已明显地向宁先挑战了。

“当你还是鼻涕的小丫时，老夫就认识你了，你与沧州秘宗拳派人的仇杀，可不是锦衣卫人挑动的吧？”

韦氏女侠一怔：“你认识我？”

小女说；“浑人，别跟他说废话了，我们两人联手杀了这老，为武林除害。”

黑蝙蝠一怔，问韦氏

“哦！？什么条件？不过老夫从来不答应任何人提的条件，你不妨说来听听。”

“不过，晚辈有个条件。”

小女一时哑无言，不知如何说好。因为黑蝙蝠惊震武林时，小女还没有世哩，她怎知黑蝙蝠杀了什么好人和恶人了别说小女，就是韦氏女侠也不大清楚，她只听人说过，神州一剑裘斐，这位当年名的剑手，一招之下，便死在黑蝙蝠的掌下，江东三骏，也叫黑蝙蝠在瞬息之间杀掉了。此外如镇江八老，陈州无影侠，京师飞天蜈蚣，川西神拳江上飘，都一一惨死在黑蝙蝠的掌下。但这些人是好是坏，韦氏女侠都没见过，也不大清楚，所以一时也不能声。讲到宁，他一向蜗居在东南一角的武夷山上，黑蝙蝠的恶迹，也只是从师父师母中听到只鳞片爪，而听到的多数是碧云峰邪教的罪行。可是碧云峰的事，问他所亲见到的人和事来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就更难以发言。

韦氏女侠疑心顿起，她怎么也想不到黑蝙蝠会认识自己。她只记得自己在八、九岁时，一次有位骨骼清奇的汉来自己家作客，父亲曾对自己说：“丫，你知不知，你与慕容家指腹为婚的中间人，是这位叔叔哩！”当时自己羞得跑开了，再有一次，自己与丈夫成婚时，这位奇的叔叔来了，见过面后又匆匆地离开了，从此以后，便没再见过这位叔叔。难前的黑蝙蝠，是那位骨骼奇的叔叔？

韦氏女侠也说。“孩，别说胡话了，你死了，为娘立刻自刎。”

“是呀，你也很聪明的。”

“这么说，你要与老夫拼一生死了？”

“什么！？你敢骂老夫为大坏？”黑蝙蝠动怒了，须发皆张，神情异常地可怖，骨节格格作响，想手一掌便毙了小女。宁连忙拦在小女前面，说：“燕燕，你退后。”

“嘿嘿，你们想杀老夫？恐怕不那么容易吧？当年隐侠、怪杰、岭南怪，加上少林寺小和尚智慧，四人联手，才侥幸将老夫打落渭之中，凭你们，还想杀了老夫？”

“死，我当然怕啦！我不想死，但真正面临死的时刻，我反而不怕了。”

宁却暗想。面对这样一位武功莫测的劲敌，当年四大武林尖手才能侥幸取胜，自己和小女联手能胜吗？就是加上自己的母亲，恐怕也不可能取胜，便说：“晚辈想与前辈单打独斗。”

于宁听了不禁心凛然，这黑蝙蝠言不凡，不象是江湖上所传闻的那不近人、胡杀人的大恶。小女却冷冷地说。“谁叫他们为皇家鹰犬，在清凉寺杀无辜的僧侣？”

“我才不拜你为师哩！”

小女叫起来：“浑人，别说浑话了，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单独活下去。”

“不错，锦衣卫府中是有些为非作歹的凶徒、杀手，但也有不少是忠心报国的壮士和为国为民的英雄好汉，他们一时不明真相，以为这样是忠心报国而已。”

“不错，你的确很聪明。你不怕死？”

“难老夫杀的都是好人了？小女娃，你给我指来，老夫杀了哪一个有名的好人？”

于宁说：“前辈何必…”

宁说：“要是晚辈不幸丧在前辈掌下，请前辈放过她们两个。”

“小女娃，别以为你了那么一副丑面，老夫就看不来。首先你的声音就不是妇人的声音、还有，当今武林中，能使武林一绝的西门剑术，除了小女，还有谁人？老夫要不是抖我那招绝掌—双鬼拍门，要胜你也实在不容易。小女，小女，这一称号很合老夫的胃，可惜你不拜老夫为师，若拜老夫为师，西门剑法又算得什么？要是老夫将一的绝学传授给你，天下间有谁能震开了你的剑锋？到那时，你足可傲视武林，才真正称得上打尽天下无敌手。”

称你为小女了。”

宁听了大为愕异，想不到这话竟自黑蝙蝠之，忙问：“那么说，前辈的主张是…”

小女生气了：“浑人，你怎么还称呼他前辈前辈的？他是一个无恶不作、挑动武林仇杀的恶，你称呼他几声前辈，他就会放过了我们么？”

黑蝙蝠怒气一过，跟着又凄然地一笑，声音带着凄凉地说：“不错，老夫是个大坏，杀人不少，又何必怕人骂？可是你这小女娃，在清凉寺也不是杀了不少人吗？老夫是大坏，你也是个小坏，女恶。”

黑蝙蝠嘿嘿冷笑，继续问：“小恶，说不吧？你说你所杀的，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凶徒，别的老夫不清楚，可是清凉寺那些听人差遣的兵丁弓箭手，一一都死在你的梅镇下，他们是为非作歹的凶徒吗？罪不容诛吗？为什么你将他们杀害了？你没错杀一个好人？”

“什么！？你看不起老夫？不错，老夫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坏，难你碧云峰在中原武林人士中就有很好名声么？小女娃，你知不知，谁认了老夫后，结果会怎么样？”

黑蝙蝠到惊奇：“什么！？你要与老夫单打独斗？那你是自寻死路了！”

黑蝙蝠冷视宁：“老夫的行为，从来不为别人所动，你敢老夫的行为么？”

“不外是个死字罢了。”

“胡说八！凡是受命于朝廷的都是鹰犬么？忠报国的岳飞，受命于朝廷，是鹰犬吗？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也是鹰犬么？驱除蒙古鞭的徐达、常遇等人，也是鹰犬么？要是在四十年前，老夫听到你这样明言语，早就取了你的人，容不了你活在世上。”

小女火起了，正想怒骂。宁连忙制止，对黑蝙蝠说：“白小一时说话偏激，请前辈见谅。但锦衣卫府人千方百计挑动武林人士互相仇杀，又作何解释？”

小女也是一怔：“你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