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木尖刺,后面各有兵卒,有的在端弓瞄准,有的在擦拭兵器,不时有喊着号令的小队兵卒巡防走过,甚是整齐,看气势军容,并不比袁行健那边的差,他们的装备则更要好上许多。
他站在马车前面不住向里观望,早惹了兵卒怀疑,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军士走近前来,斥问道:“什么人?”
林剑澜从怀中将唐子慕所写的书信呈上,道:“二位军爷,烦劳将此信交于薛将军。”
那二人道:“你在此候着。”说罢转身而去,过了许久,方才转了回来,道:“薛将军请你进去,跟我们走吧。”却也未见得客气许多,口气仍是硬邦邦的。
林剑澜回身交待了那马夫几句,慢跑了几步跟上那二人,帅帐看起来近,走过去却要好远,到了近前,那两个兵卒又做了手势让林剑澜停下道:“在此候着。”方进帐又复通禀,听里面道:“快请林公子进来!”林剑澜才笑了一下撩袍而进,见这军帐之中宽敞之至,中间也是一个行兵布阵的沙盘,旁边尚有几人在低声争论,将沙盘上的标旗插来插去,两个文人模样的人正在案边书写着什么,正中案后端坐一人,面目伟岸,下颌满是胡须,双目炯炯有神,见到林剑澜方大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陆续走了出去去,薛增才疾步走了下来,道:“临淄王的书信我已经看了,没想到林公子竟是那位‘风竹’的后人,实在是…”说到此连连搓手,似乎极为感慨,林剑澜并不是叙旧而来,本不想提及父亲,却没想到对方反而一上来便脱口而出,只得笑了笑,并不作声。
薛增看起来却极为兴致勃勃,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十几年前因林公子的父亲天朝军队得以将徐敬业叛军一举击溃,今日两军阵前,又得林公子前来,恐怕想不胜都难啊!”说罢连声大笑。
林剑澜心中颇不是滋味,勉强开玩笑道:“听闻是父亲欺瞒了一个无辜女子为他送信,晚辈可没有这样的红颜在对方军中。”
薛增止住笑声,道:“其中还有些个隐情,林公子可想听听么?”
林剑澜见他一片热情,不好冷冷的违背了他的好意,只得点点头道:“晚辈洗耳恭听。”
薛增道:“那时我还在李元帅手下做事,徐敬业节节逼进,能挥师北上,却突然选择南下,我们都弄不清楚什么原因,但都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然而对峙之下,甚难取胜,此时却有人送了信来。那封信后来被上面拿去,但是给我印象却极深,至今难忘,那信纸手感摸起来似纸非纸,似绢非绢,文人雅士自己做花笺弄香墨都是极寻常的事情,我们也未太在意。”
林剑澜道:“这这张恐怕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