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圣女登坛 狂生情恸

池州地chu1九江、芜湖之间，水陆便通，素为兵家必争之地。林逸烟选在此chu1行明教的圣女登坛大典，实是大有讲究。卓南雁赶到齐山，已是当日午后。这齐山并不高，才不过三十仞，但秀岩幽壑，奇石shen窟，景wu之秀可与武夷、雁dang媲mei，素有“江南名山之胜”的称誉。

卓南雁才到山脚之下，仰见峰峦奇秀，chun光明媚，也不禁yan前一亮。再行片刻，便时见武林豪客或单人独行，或三五成伴地进山观礼。山径上早有不少明教弟子，shen着白衣，手捧大旗，在山dao两侧钉子般地肃然ting立。山路岔口则另有四五个穿灰袍的明教弟子迎奉往来宾客，指示路径。

卓南雁认得明教教众中不少人都是自己儿时的伙伴，虽然相貌均有变化，但眉宇间还有少年时的影子。他本待上前搭话，但觉那些明教弟子神态冷漠，他骨子里便有一gu倨傲之气，想到当年在大云岛上没少受他们欺负，也就懒得过去招呼了。

忽听shen后有人笑dao：“齐山是个好地方，当年包括曾任过池州知府，尝亲来此山题字。数十年前，岳飞在池州屯兵，也曾月夜登这齐山的翠微亭，写下‘好山好水看不足，ma蹄cui趁月明归’的佳句！”声音温和舒缓，正是唐晚ju的声音。又一人dao：“小桔子你瞧，那山崖上刻的‘齐山’两字，便是包龙图题的吧？好字啊好字，竟比我老人家的字还好！”却见莫愁摇tou晃脑，跟唐晚ju信步而来。

卓南雁忽然发觉，不论何时见了这无忧无虑的莫愁，都会觉得襟怀一畅，忍不住高叫dao：“莫愁老兄，别来无恙！”莫愁见了他，面se陡变，快步走近，低声dao：“老弟…你是不是喝了唐门毒zhi把胆子泡zhong了？yan下这齐山群豪会聚，有三百多的侠客侠女要来杀你扬名，你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大喊大叫！方残歌那小子便在不远，我瞧你还是三十六计…”

“老兄放心！”卓南雁不待他说完便扬眉一笑“这里是明教地盘，我远来是客，林逸烟决不会让我在他这登坛圣典上损了半gen汗mao！”正说笑，忽听有人一声厉喝：“恶贼，你还敢来此招摇！”正是方残歌大踏步赶来。卓南雁斜睨他一yan，冷笑dao：“几日不见，方公子嗓门又雄厚几分，可喜可贺！”

方残歌面se如铁，森然dao：“今日你恶贯满盈，还有什么话说？”这一声“卓南雁”登时引得四周群豪注目，人影晃动之间，跟他同行的两淮镖局、沧狼阁和四五家江南豪客已将卓南雁围在he心，刀剑chu鞘，虎视眈眈。醉罗汉无惧也斜刺里闪chu，cu声笑dao：“好小子，这地方你也敢来！”

卓南雁傲然ting立，心内蓦觉一阵苍冷：“我是来了，却不知小月儿会不会听我的话，不去zuo那劳什子圣女…”群豪见他冷笑不语，似乎浑没将众人瞧在yan内，更是恼怒，有人便待挥刃chu手。

猛听山岩间响起一声大喝：“今日本教圣典吉日，诸位江湖朋友不可无礼。”这一喝有如雷霆，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山dao间的杂木luan叶萧萧落下。

众人一凛，却见山dao斜上方一块突兀的ju岩上现chu一人，青袍长发，目光如电，正是明教降魔明使曲liu觞。方残歌皱眉dao：“贵教圣典不是明日才行吗？”曲liu觞翻起白yan，冷笑dao：“教主ying要改在今日便行！他老人家心血来chao，说什么便是什么，明尊他nainai的，稍时就是圣女登坛的吉辰了。”

卓南雁心中一阵jin缩，暗dao：“我只当时日未到，提前赶来跟她说些话，怎地…怎地这登坛之典忽然改在了今日？”

陡见蓝影骤闪，一dao清瘦的shen形如飞鹤划空，斜斜落在众人shen前的一gen古松横伸的细枝上，冷森森地笑dao：“诸君远来，本教不胜之喜。圣教主昨夜忽睹大星西坠，以九gong飞星法推算chu圣典吉辰当在今日申时三刻。吉辰将至，左近的江湖朋友已到了不少，请诸位随我慕容智进谷。”卓南雁识得这人正是净风五使中的慕容智，当年自己曾中他暗算，险些死在他手上。多年未见，慕容智的容貌yin沉如旧，口中似是客tao说笑，脸上却无半分笑意。

方残歌等人也久闻明教cui光明使慕容智的大名，yan见他这一落轻如飞鸟，最奇的是那松枝细如抓笔，他这百十斤的shen子凝立其上，竟纹丝不颤。醉罗汉无惧双瞳陡缩，低声赞dao：“定海针，好shen法！”慕容智脸上青光一闪，悠然dao：“请诸君由此入谷！”大袖飘飘，当先疾行。一见明教曲liu觞、慕容智这两大明使各逞奇能，群豪锐气顿折，只得收起刀剑，随着慕容智进谷。

顺山dao转过两块ju岩，yan前豁然开朗，却见二百余名衣衫鲜亮的明教弟子齐聚在一chu1宽阔的平地上。自林逸烟chu关之后，明教声威大振，教众上万，这两百弟子全是jing1挑细选的教中jing1锐，这时迎风ting立，更显得英姿飒shuang。

平地当中早搭起了宽达百步的祭坛，坛上披红挂彩，钟鼓齐列，装点得庄重异常。坛当中一排檀木大椅却全都空着。数十位赤膊汉子手捧红旗，分立祭坛四周，火红大旗猎猎招展，更增凝重之se。另有两排妙龄女弟子，手捧琴箫guan弦，衣袂临风，肃立不语。最显yan的却是祭坛中央另垒起了三丈余高的木台，台上摆放一尊hua纹古拙的大铜鼎，在日se下闪着耀目的黄光。

观礼的宾客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