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临危结义 分dao御敌

那紫衫文士一转过shen来，卓南雁不由“咦”了一声，叫dao：“应兄？”原来这紫衫文士正是卓南雁落魄衢州时遇到的金使乌禄的手下应恒。当日他随乌禄shen夜来访，小试shen手，便擒住了贺不疑派来刺杀卓南雁的两个刺客。

应恒却无暇搭理他，疾奔两步，霍地回shen一剑，刺中一名黑衣汉子的肩tou。那汉子甚是凶悍，肩tou中剑，兀自“嗬嗬”狂叫，短刀顺势疾划，将应恒襟袍下摆削去。只这么一缓，另三人又围了上去。

“巫魔？”卓南雁见那中剑汉子砍的那刀狠辣异常，这一招自己当日曾在三才妙使韩jiaojiao手中领教过，登时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四人打扮怪异，原来是巫魔太yin教弟子，却来我大宋行凶杀人！”他蓦地shen形一闪，轻飘飘地cha入战阵之中。

只听得“哎哟、啊呀”的几声痛哼，那四个黑衣汉子各自向后蹿开数步，每人的肩tou上都cha着一把短刀。

原来不过瞬息之间，卓南雁已将四人的短刀夺下，反手cha入他们肩tou。巫魔男弟子的武功走的都是狠辣一途，但在卓南雁雄浑内劲和jing1妙招数之下，却浑无招架之力。四人踉跄退开，愕然惊望着卓南雁，如见鬼魅。

“南公子，原来是你！”应恒这时才瞧清了卓南雁，不由又惊又喜“原来南公子会武功，好…好得jin！”当日卓南雁在衢州参加棋会，用的还是南雁之名，故应恒一直以为他姓南。卓南雁见他脸se惨白，shen子摇晃，忙上前搀住。

那四个黑衣汉子乘他救助应恒之际，对望一yan，转shen便逃。卓南雁忽地低喝一声：“全给我站住！”他喝声不大，但那四人对他快如神鬼的shen手极是敬畏，听他一喝，立即老老实实地站住，连肩tou短刀都不敢ba下。

“应兄，”卓南雁上下察看，dao“巫魔门下擅施毒藥，你可中毒了吗？”应恒连连摇tou，苦笑dao：“我晓得…一直防备着，没受毒伤！”卓南雁目光一扫，果见他shen上只是些pirou外伤，料想这几个黑衣汉子武功平平，还不足以修习巫魔的毒功，转shen对那四人喝dao：“gun吧！告诉萧巫魔，说我卓南雁正在寻他，有本事便来应战！”

那四人脸se如土，听了他这句话如释重负，转shen逃去，肩tou上鲜血淋漓，洒了一路。

应恒却一把揪住卓南雁的衣襟，颤声dao：“南公子，南大侠，求你…你快去救救主人。我将他们都引开了，可谁知dao…他们还有多少人…”心中一急，一口气没接上来，便昏了过去。卓南雁忙伸掌an在他心口，将一gu浑厚内力缓缓送入，应恒神志稍清，才说chu原委。

原来近日乌禄带着他一路南行，游山玩水，不料昨夜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汉子缀上。这些人武功不俗，人数又众，以应恒之能，竟抵挡不住。shen夜之中，主仆二人被困在客栈。危急之际，应恒只得穿上乌禄的衣裳突围，引开追兵，厮杀一路，连番苦斗，虽先后毙了数人，仍有这四人yin魂不散地追到此chu1。

“我与主人约好，”应恒chuan息dao“便在这清风山…山腰的斗姆阁内见面！也不知…他甩开追兵没有。”

卓南雁暗自一惊：“乌兄不会武功，若给巫魔门人缠上，可就xing命危矣！”他虽与乌禄匆匆一会，却觉此人豪放磊落，更曾救过自己xing命，此时朋友有难，岂能袖手。yan见应恒jing1神疲惫，说完后又昏了过去，卓南雁只得让莫愁二人带着他缓缓而行，自己展开轻功，疾向山腰奔去。

这清风山是座不知名的小山，卓南雁提足真气，但觉两旁景wu飞移，足下如御疾风，转瞬间便到了山腰。他知dao自己内功修为大进，心tou暗喜，却见山腰上孤零零地耸着一座残破古观，料来便是斗姆阁了。dao教视斗姆为北斗众星之母，又传说其生有九子，长子为天帝，次子为紫微大帝，故各地均有dao观供奉其像。

卓南雁悄然闪入阁内，却听冷寂寂的殿宇中，传来隐隐的哭声。那哭声初时低沉，随即便化为沉痛无尽的号啕痛哭，听声音正是乌禄所发。卓南雁探tou观望，却见乌禄跪在斗姆像前，双肩颤抖，哭泣正悲。他心下奇怪：“乌兄是个豪士，怎地小有挫折，便在神像前痛哭？”这时不便入内相见，只得暂且隐shen一旁。

却听乌禄越哭越是伤心，喃喃dao：“卿卿…乌林达…今日是你生日了，卿卿你…你可还好吗？”卓南雁心下暗奇：“听他言语，似乎是在思念一个女子。看乌兄潇洒自在，却原来如此多愁善gan，听这乌林达的名字，必是个金国女子了…”

“你可还记得咱们新婚那年，便曾在斗姆阁内许愿…zuo水面鸳鸯，hua间鸾风，这一生一世…生死相守，”乌禄越说越是悲恻“可你…可你…却为了我投湖全义，弃我而去。卿卿，你怎地这般傻！你怎地这般傻！”

卓南雁这才明白：“原来那乌林达是他妻子，却不知因何，为这乌禄投湖而死！”但听乌禄那几声嘶吼锥心裂腹，显是思念亡妻，悲恸发自五脏，卓南雁不由想到林霜月shen遭毒伤，生死难测，心内gan同shen受地一阵酸痛，一时间陡觉这个不苟言笑的乌禄无比得可亲可近。

只听乌禄又躬shen在像前叩tou，跟着口中哽咽着低声yin诵：“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