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野山水将画收好出去,敲开怡婧的房门,怡婧见了,问:“你还想来干什么?”野山水说:“我想问一个明白,我问过阿欢,他没说,我想问一个清楚,我丈夫从未乱杀一个人的,何况他也答应过我,不再杀人。”怡婧说:“我知道他很好,可是,一个男人会在许多情况下杀人的,我并不恨你,也不想恨谁,我爹现在死了,也许这样的结局更好。”野山水听了更是一头雾水,说:“我还是不明白。”怡婧说:“你不明白更好。”
野山水知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退回来,但心中的迷团还未解开,又回到可儿的房中,见可儿将画拼起来正仔细的观看。野山水说:“她从画上看出点东西来,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可儿说:“其实爹也看出来了,眼睛上有两笔不是我画的,他说一笔之差神态全变。”野山水听了将画再仔细的看了看,特别是眼睛,但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天机。可儿说:“现在方大叔已经死了,我们说什么也迟了。”野山水问:“可儿,你相信你爹会杀方大叔吗?”可儿说:“我从没见过爹杀过人,而且方大叔是自杀的,只不过,别人说是爹…”野山水说:“是逼死他的,是不是?”可儿不言。
野山水问:“你爹好好的为什么要逼死方大叔呢?他为什么不肯我讲?”可儿也没法回答。野山水拿了画进到陈思兰房中,陈思兰正坐在房里做着鞋,见她进来,便说:“坐吧。”野山水说:“我来找你有点事,你看这画。”说着取出那撕成两半的画,摆在桌上。陈思兰说:“你想问什么我知道,当时琴声响起来时,我正站在楼上看着一切,方先生是性情中人,这事你也不必怪欢乐儿。”野山水说:“可我不明白怎么回事。”陈思兰说:“自古都是当局者迷,欢乐儿既然没有告诉你,我也不方便说,其实有些事知道了,你反而会增添烦恼。”野山水说:“他去阿木家已经三天了。”陈思兰说:“你该去找他。”野山水说:“我明天就去。”
到第二天一大清早,陈英便带着怡婧以及她父亲的棺材出发了。怡婧头被白布,木然的坐在马车上,可儿从窗口痴痴的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问:“你很伤心?”可儿回头看了母亲一眼,点点头。野山水又问:“你真的很爱她?”可儿没有回答,转过脸又去看窗外。野山水又问:“你心里在怪你爹是不是?”可儿猛的一回头,大声叫道:“你别问了,我烦你们。”说完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这一叫不打紧,可将野山水给吓坏了。大概可儿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她只是好意关心一下,却换来如此结局,一时也委屈的流下泪来。她在房中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备了一匹马,直奔阿木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