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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回 羔羊虎口念初心
崔赫又dao:“那莫溪言就不说了,论武功才貌,他只是我的一半。你心里定是要说,我的武功才貌,没一样及得上萧影,这话在原先说来,那是半点不假。我崔赫与萧影相较,当然自惭形秽,才貌差他不多,武功却与他天上地下,难以望其项背。可yan下再加一比,可就来了个大逆转,武功样貌,那是我在天上,他在地下,我这话可没骗你…”白若雪睁大yan睛,于崔赫这句“大逆转”的话不明所以,心dao:“便算萧影没了左臂,只怕你崔赫在他面前,也只算得虾兵蟹将,不够一掌便得满地找牙,还有脸说这话。只不过,他现下受你挟制,虎落平原,你这只狗,才敢裂开牙齿发威风!要说品貌,你崔赫虽也有些英姿伟岸,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说单论外表,你便远不如萧影,内里你也只是一包粪草,哪得萧影这般谦谦君子、温run如玉,内心也是极好…”心里想到萧影的好,然而一想到四位师叔死在他手中,又觉这般评价他的好chu1,未免言过其实,不由得在心里叹dao:“古语有云:诲yin诲盗,若无朱瑶的百般引诱勾使,萧大哥心地这么好的人,怎会走上邪恶之路。”
她却不曾想,自己若非长得如hua似玉,崔赫的豺狼心xing,未必便得显lou。
崔赫绕山绕水,说了好一通无关jin要的话,这才又回到正题上来。
他dao:“师妹,你到现下,只怕还蒙在鼓里,你dao萧影只是断胳膊断jin脉这么简单么?”
白若雪心有不祥之gan,满yan惊怒且夹杂着些许疑问之se。
崔赫dao:“你可知dao,韩…吕真人在他手上脚上,割的那四剑,意味着什么?”
顿一顿,他自问自答又dao:“那剑刃所割bu位,师父他老人家,早些年也指点过咱们这些弟子,只说这个bu位是…”
听到这儿,白若雪心中一寒,耳中嗡的一声呜响,于崔赫的言语,便没再听进一句。
她悠然回思,便在四五年前,爹爹将这招挑人手脚jin脉的剑法,详加言明,郑重其是地告诫门人弟子,这等yin损邪招,只能用以对付那些江湖宵小鼠辈,与人动武,切不可轻易运使,即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也当留有余地。
不禁又想:“那个假吕dong宾究竟是何人?他对萧影所割的四剑,其方法bu位,分明便是爹爹指点的剑法。这么说来,萧影是给…给…”
想到这儿,心也发颤了,极不愿思及萧影给人挑断手jin脚jin之事,可事已至此,那也难以回避现实。
思及萧影给那“吕dong宾”挑断jin脉,从此形同废人,一shen惊世骇俗的侠影神功,便此不复世上,他的shen影,也将在此后的江湖中绝迹。一时心事如chao,对那假吕dong宾更加shen恶痛绝,其手段之毒辣,堪比残杀同门的崔赫;又心痛萧影之惨,此番即便不死,日后惨惨淡淡一生,不知他将怎样度过。不禁心如刀绞,泪下如雨,几yuyun厥。
崔赫又dao:“吕真人挑断萧影jin脉,原是大为过份,当时我不及阻止,白师妹休要见怪,要怪只能怪吕真人心狠手辣。不过,萧影主动撞上莫掌门设下的‘毒箭liu瀑’阵,将一张脸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事儿却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听到“将一张脸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句话,白若雪一颗心几乎炸裂,血脉涌liu之下,yan前一yun,霎时间全没了意识。
再次恢复知觉,她一双泪yan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崔赫,ba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崔赫不觉有些害怕,忙不迭推脱责任dao:“师妹,zhongzhong事端,岂又能怪我?只能怪萧影不识好歹,偏要以jidan碰石tou,与天下武林作对。吕真人跟莫掌门虽说下手狠了些儿,可也是凭着一颗公义良心,秉公除害,使天下生灵,免了一场涂炭。你可不能小心yan儿,只看在与萧影的jiao情,便不顾天下苍生气运。”
白若雪在心里怒骂:“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假公济私,没口子的仁义dao德,殊不知,都是些披着羊pi的狼!你dao我白若雪是傻子,这当儿还来信你们的鬼话。唉,萧影面目被毁,jin脉尽断,此后他zuo起人来,哪还有半分味儿!倒不如咱俩同赴天堂,免得我心tou这般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