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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3)

在这样穷凶极恶的压榨下,百姓的生活当然是痛苦达于极

胡闹荒唐,但没有一个是这样难以形容的贪婪。

在他二十八岁那年,大学士王家屏就上奏章说:一年之间,臣只见到天颜两次,偶然提一些建议,也和别的官员的奏章一样,皇上完全不理。

②这是后世论者的共同意见。《明史·神宗本纪》:“故论考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赵翼《廿二史?凹恰ね蚶中矿税之害》:“论者谓明之亡,不亡于崇祯而亡于万*云。”清宗题明长陵神功圣德碑:“明之亡非亡于寇,而亡于神宗之荒唐,及天启时阉宦之专横,大臣志在禄位金钱,百官专务钻营阿谀。及思宗即位,逆阉虽诛,而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可复,鱼烂不可复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怀自免之心。

万历年间的众大臣说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人上奏,说皇上这样搞法,势必民穷财尽,天下大⑨;有人说陛下是放了笼中的虎豹豺狼去吞百姓BC;有人说一旦百姓造反,陛下就算满屋都是金银珠宝,又有谁来给你看守BD?有的指责说,皇上欺骗百姓,不免类似桀纣昏君BE;有的直指他任用肆无忌惮之人,去没有天理王法之事BF;有的责备他说话毫无信用BG。臣居然胆敢这样公然上奏痛骂皇帝,不是一两个不怕死的忠臣骂,而是大家都骂,那也是空前绝后、令人难以想象的事。然而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神宗对这些批评全不理睬。正史上的记载,往往说“疏,上怒,留中不报”留中,就是不批复。或许他懒得连罚人也不想罚了,因为罚人也总得下一圣旨才行。但直到他死,拚命搜括的作风丝毫不改。同时为了对满清用兵,又一再增加田赋。皇帝搜括所得都存于私人库房(内库),政府的公家库房(外库)却总是不够,结果是内库太实,外库太虚BH。

皇帝贪钱,最方便有效的法当然是加税。神宗所加的税不收国库,而是收自己的私人库房,称为“内库”他加征收商税,那是本来有的,除了书籍与农免税之外,一切商品易都收税百分之三。他另外又发明了一“矿税”大批没有受过教育、因残废而心理上多多少少不正常的太监,作为皇帝的私人征税代表,四面八方的去收矿税。只要“矿税使”认为甚么地方可以开矿,就要地产的所有人矿税。这些太监无恶不作,随带太批氓恶,到敲诈勒索,指人家的祖宗坟墓、住宅、商店、作坊、田地,说地下有矿藏,要矿税⑥。结果天下动,激起了数不尽的民变。这些御用征税的太监权力既大,自然就横不法,往往擅杀和拷打文武官吏。有一个太监淮奉旨去辽东征矿税、商税,搜括了士民的财数十万两,逮捕了不肯缴税的秀才数十人,打死指挥,诬陷总兵官犯法。神宗很懒,甚么奏章都不理会,但只要是和矿税有关的,御用税监呈报上来,他立刻批准。搜括的规模之大实是骇人听闻。在万历初年张居正当国之时,全年岁是四百万两左右⑦,皇的费用每年有定额一百二十万两,已几占岁的三分之一。可是单在万历二十七年的五天之内,就搜括了矿税商税二百万两。这还是缴皇帝内库的数目,太监和随从吞没的钱财,又比这数字大得多。据当时吏尚书李的估计,缴内库的只十分之一、太监克扣的是十分之二、随从瓜分的是十分之三、徒乘机向良民勒索的是十分之四。

因此近代有一位历史学者推想,他这格是于母系的遗传。他母亲是一个小农的女儿⑤。

情形越来越恶化,到万历四十二年,首辅叶向奏称:六尚书中,现在只剩下一有尚书了,全国的巡抚、巡御史、各府州县的知事已缺了一半以上。他的奏章写得十分激昂,说现在已经中外离心,京城里怨声载,大祸已在前,皇上还自以为不见臣是神明妙用,恐怕自古以来的圣帝明王都没有这样妙法吧⑧。神宗饱了鸦片,已经火气全无。这样的奏章,如果落在开国的太祖、成祖、末代的思宗手里,叶向非杀不可。但神宗只要有钱可括,给大臣讥讽几句、甚至骂上一顿,都无所谓。

神宗除了专心搜括之外,对其他政务始终是绝对的置之度外。万历四十三年十一月,御史翟凤羽中的奏章中说:皇上不见廷臣,已有二十五年了。

①EdwardGibbon:TheDeclineandFalloftheRomanEmpire,TheHeritagePress,NewYork.

可和神宗的贪婪并驾齐驱的是他的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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