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配好,立即回奏,孤家即同五贤王新君临朝,不可迟误。”太监等说了一声“领旨”,当即出外各办各事。
太后正坐在殿上守候太监回旨,忽见殿外隐隐有和尚从殿前走过,身上邋里邋遏,就同济颠僧容貌相差不多,心中好生疑惑。过了一刻,又觉那和尚从殿前又走过。此时却喜一众太监,纷纷缴旨覆命,有的说,正大光明殿珠帘已垂好了;有的说,传班钟已敲过了;有的说,龙凤辇已配了。太后一一听毕,忙问道:“孤家问你们,前次看病的那个济颠和尚,现在还住在渌猗亭吗?”大众太监均回道:“那和尚不住在此,久已走了。”太后愣了半晌,又问道:“你等适才出入,可曾看见一个邋遢和尚,走殿前转了两转吗?”太监等回道:“奴婢等实不曾看见。”太后道:“这又奇了,难道孤家的眼花不成?”分付:“排驾登殿。”说着,便起身出座,五贤王也起身随行,徐国舅、徐焱二人按剑紧随,以防不测。一众大臣真个默默的坐了一夜,此时闻得上朝,有的腿子都要坐麻了,用手揉着,跟随出殿。太后同五贤王殿前上辇,前面一副朝灯銮驾,更见有两个太监,打着两盏宫灯,但见两副金瓜月斧,耀武扬威。警驆侍卫、驾前喊了几声,龙凤两辇正向宫门进发,忽听宫外一片人声。徐国舅这一吓,非同小可,忙止住圣驾,同徐焱抢步出宫查点。原来非因别故,是九门提督宫门口扎下的一座营盘,内中人声嘈杂。
看官,你道这营盘里因何这样嘈杂的呢?这位九门提督,姓武名金榜,是个侍卫出身。其人粗鲁异常,已七十余岁,因南渡保驾有功,记名提督,仍在侍卫上行走。皇上见他苦差多年,年已衰老,又知他无大才干,不堪外任,夏间九门提督丁人杰出缺,就将他补了斯缺。慈宁宫万寿,应带一棚人,宫外扎营,均是例行公事。晚间内殿开席,太后照例也恩赏了一桌席。另外三军犒赏的牛酒,送到营内,大众皆欢呼畅饮,一个个并主将皆有了八九分酒意,却被苏莲芳用闷香闷住。到得金鸡报晓,武金榜他先醒转,见大众兵丁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如死人一般,心中不解何故,连忙走至营外,正巧遇着一名宫监,手中提着宫灯远远而来。武金榜忙迎上一揖,问道:“爷爷今夜宫内谅情安静,没有出什么事罢?”那太监望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总是你武老儿防护得好,只有皇上、太子被强盗儿劫去了,其余并没有啥事。”武金榜一听,简直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初则还不相信,后又问了两名太监,皆是一样说法。心中一想:皆是这班兵丁睡着误事。气冲冲的进营,取了一根马鞭,向睡着的各兵,一溜烟抽上前去。大众痛得怪喊,到得徐国舅查点,正在拔队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