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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连绵的青山百里长(2/7)

这一天的战事完后,士卒们正在兴兴的吃吃喝喝,云行风却若有所思的托腮而坐,云代遥见这个向来最是没心没肺的儿居然有心思的样,不免打趣他:“怎么了,嫌打的不过瘾呀?”云行风答:“不是呀,爹,我是在想蛮族今天为什么要攻城。”“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云代遥饶有兴趣的看着儿,云行风不满的横了父亲一,很正经的答:“蛮族今日并没有什么新招来,也没那不惜一切也要打下来的疯狂劲,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一战?”“你说呢?”云代遥问,云行风正:“他们一定是引着我们的力,让我们无暇它顾。”云代遥,看来儿总还算是动起脑来了,但也就更难缠了。于是对他说:“你是在想他们会奔袭噍城吧?你小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噍城有赵将军着,你把雪拥关守好不落就是你的本份。”云行风没想倒会被父亲这么教训,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云代遥走后,他漫步于雪拥关城之上,许多事情历历涌上心

云行风并象他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他清楚得很,云行天手下猛将如云,

云行风知,父亲之后,这云军主将的位定是自已的无疑。但因云家诸将将他瞧得如珠似宝一般,他实实没能正儿八经地打过什么战,又有了自小儿养就的纵脾气,是以在外一个纨绔弟的名声是早就落下的,他自是不服。他自幼在云军大营长大,日日看着父亲兄长运筹帷幄,跟着将士们练功习武,自觉于用兵战阵之法的见识不输于任何一人,但只要是向父亲请求独当一面,必然回:“你还小,再学几年。”云行风心中自是不快,常在心中还一句“当年天哥与蛮族初战之日也不过是十六岁!”

上冬日将至,所以蛮族只怕要就地抢粮了。那些盆地与城池村庄不同,只要有支援,守住不难,蛮族又犯不着派大队人去清几个十来人家的小盆地,轻易放弃不得,也确是要人在后面把这些人盯着才好。好在下信鸽传信已用的极方便,也不碍了指挥全局,所以就由他了。

为谢那董氏忠义,云行天当即纳娶了她为侧室。云行天如此,云家其它将士更不用提,都将云行风视为自家儿女弟妹的替一般,当真是三千在一。云行风自小儿起,但凡是想要什么,无不是一大堆人急急地取了来讨好他,举凡顽之事,只有人在一边鼓掌叫好的,没有人劝阻责备的。云代遥偶或教训几句,必是一营的将士聚拢来求情讨饶。后来云行天的才能威望日盛,云代遥为云军长久计,将主将的位让给了云行天,再后来投到云行天下的别家兵渐多,为示公心,云行天又将云军的主将回了云代遥手上。云行天横扫北方群豪,云家威权日盛,云行风也渐渐长大,而今他却觉得自已的境日益尬尴了起来。

母亲的一名姓董的婢女抱着他在地窖里躲了过去。三天后董姓婢女抱着他从瓦砾堆中爬来时,只见到了一片灰茫茫的白地,云家庄已然不复存在。那以后一年中,董姓婢女带着云行风四下飘泊,其间的诸般苦楚,大都不复记忆,只是那揪心的饥饿难当,却让他至今念起,尤是不寒而栗。直至一年后终于寻到已在陈近临手下安顿下来的云家诸人,一营的久历战火的雄兵悍将们都哭得如同小孩一般。原来他们早得了云家庄被夷为平地的消息,以为自家亲眷尽数遇难,谁知,劫难过后,竟还有这么一独苗儿留了下来,那悲喜加也是不必提了。

雪拥关的城楼上,云行风正百无聊耐的看着蛮族的攻城“真是无趣!”云行风心想:“蛮族刚到时还像模像样地打过几战,可这都有一个月了,每日里就这么例行公事地几箭,他们到雪拥关来是嘛来的。”正在他晒太晒得昏昏睡的当儿,却听见嗡嗡的声音,云行风站起来一看,不由神一振,攻城车,蛮族仅余的数架攻城车,看样蛮族是想大一场了。先是投石机的石块砸上了城,但在雪拥关的城上只是留下一的印迹没能对这座天下第一雄关造成任何损坏,已在多次攻防中熟极了这场面的士卒们迅速搭上了火箭,在空隙里向下去。然后攻城车来了,站在与城同的车里,躲在防火布后面的蛮族战士放密集的火箭,有士卒被烧着发一声痛喝,倒在地上,上一霎间冒烟,发难闻的臭味,立时就有龙运上来淋透墙砖,云梯上的敌人攀了上来,云行风喝:“让他们上来。”他神抖擞地挥刀冲了上去。般的敌人涌上来。

当年云代遥率起事弟去投陈临,叫家中妇孺遣散了各自投靠亲友。那时云行风刚满四岁,他母亲正待带了他投奔娘家,孰料临近镇上就驻着一队蛮族兵,他们得了消息急速赶来。其时云代遥一行走了尚不到半个时辰,一门老弱没料到蛮族来的如此之快,大半都还没来得及庄。那夜的雄雄火光,密集的蹄声,四下里传来的呼喝和哭声,还有母亲最后哀切的容颜,混在一起,又破裂成许许多多零星的碎片,成了云行风最初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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