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变,"这是蛮族可汗的亲兵!"那支骑兵如从地狱出冲出一般,不过是区区百余骑,却如万马奔腾,锐不可挡,那道防线如同纸糊一般,没能略为坚持一下,就被冲破了。“快开船!”赵子飞急令。
“等一下,我等的人来了!”果见一队令狐军的兵士押一群人来到。"这是些什么人?"秦前看着这些人心头狐疑,那些人看上去不过是些普通百姓。令狐锋急道:“快,快上来!”
那些人战战兢兢的爬上来,手中还提着大包东西,有一个跌在地上,包裹散开,里面掉出一大堆刨锯钉凿之类,秦前醒过来,原来令狐锋恐蛮族会叫这些木匠重造大船,是以要将这些木匠们都带走。可这些人本来是老百姓,不象那些军中士兵一般听从号令,行动果敢,又怕的厉害,上的甚慢。那些黑骑兵来势迅如奔雷,只这一会工夫就已到了江边,先前头的骑兵已举弓向这边射来。令狐锋断然下令"射!"立即百箭齐出,向着木匠的方向攒射过去,木匠们不及发出哀声便齐齐倒地。唯恐尚有未死透之人,箭又射出数轮。然后船就解锚离岸。
先头上船的木匠们见状大惊,纷纷惊叫“师傅!”“兄弟!”“小三!”乱成一团。有的扑过去给令狐锋跪下,哭求道:“请大将军饶命!”令狐锋不理会他们,只是全神留意那些黑骑兵,船身刚一离岸,当先一骑已冲了过来,收不住腿,跃往船上,只差了一点点,两只前蹄在船舷上一蹬,溜了下去,那人还不死心,在马上腾空而起,往船上跳来,令狐锋捡起一支长矛向那人扔去,那人惨呼一声,被长矛穿透而过,终落于水中。
这时令狐锋才走近那些哭哭啼啼的木匠们喝道:“哭什么哭?看看我们那么多掩护登船的兄弟,他们可有人发过怨言,落在蛮族手里,下场还不如今日就死了的干脆。留下他们给蛮族造船,那全中洲就完了。谁要再敢闹,就把谁杀了!”
木匠们被令狐锋的语气给吓住了,都收了声。只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扑过来,厉声叫道:“你还我爹,我哥,我兄弟,我们一家四口人呀,都死在你手里了,你连我也杀吧,这个魔鬼,你比蛮族还不如!”
令狐锋一时没提防到这人胆子如此之大,竟被他在脸上扯出了一道口子,大怒,喝道:“把这人给我往死里打!”赵子飞劝他道:“算了,算了,这人算可怜,令狐将军和这等人计较什么?关起来罢!”令狐锋定了定神,也觉得今天看的血腥委实够多了,按捺下来,令人将这人弄走,那少年木匠却依旧叫个不休,"爹爹,哥哥,兄弟……”一声连就一声,无休无止,这声音凄厉无比,在青山两侧激荡,一船人听了,都是满心的不快。声音突然中断了,想来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
令狐锋一行顺水下流到了远禁城,再由远禁城回到了雪拥关,这一战的经过就由令狐锋和赵子飞两人共具名写就折子,由信鸽送往云行天的手中。令狐锋见赵子飞神色抑郁,劝他:“此战之失其实并不在赵将军……”赵子飞止住他道:“我是瞧城守将,失城之责我别无旁赁,其它的,也不必说了。”
袁兆周接到这封加急军报时,手中也接到了云代遥的军报,他将这两封军报一并交到云行天手中,云行天接过,先看了云代遥的那份,又看了赵令两人的那份,然后再掉过去看云代遥的那份。袁兆周细看他的神色,见他是面上淡淡的,不由心下忑忐,他知云行天平日里不是个阴沉的人,有了脾气是从不忍的,他若是压在心里,那便是怒到了极处。
云行天将手中的军报一扔,道:“军师看看吧!”袁兆周接过来一看,两份军报都是讲的噍城之战始未,只是云代遥的那份着重说了云行风违令出击的事宜,要求重重责罚,而赵令两人的对这一节只是轻轻带过,赵子飞自请就死以谢罪。云行天闭眼静坐了片刻,待袁兆周看完后,问道:“军师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