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我等今日当如何罢。”却有一人怪声怪调道:“当初也不知是谁要助云行天的。”众人看去,正是沐霈。沐霖淡然道:“那时我早已说过,若是助云行天可再捱得三四年,至今日正是三年。”沐霈还待说些什么,沐郅闵已是恼道:“叫你在屋里呆着,又跑出来作甚?若不是你,远禁城又如何会如此失去,出去出去。”沐霈面上腾的一红,张惶失措的跳了起来,在座上站了片刻,终于掉头离去。
沐霈出去,众人齐望向沐霖。沐郅闵道:“沐霖,你看呢?”沐霖神色悒郁道:“我原也说过不守京都,退到岭东一带,或可支撑的久些。眼下我等被困在京都城中,外头的部将那个还能尽心作战?自古守城,莫不是指望有援兵来到,或是待敌军粮尽自行退去。如今京都并无外援,云行天给养充足,这守的不过是座死城而已。若是父王叫沐霖守,沐霖可以守个一二年,只是,那就要到人相食的地步了,能叫云行天进城时找不到杀的活物。由父王与各位叔伯定夺罢。”说罢,离席而去。
沐霈呆立于房中,听得待妾在外头传道:“大公子,高总管来了。”忙道:“快请。”帘子挑起,高总管已走了进来。沐霈问道:“高总管,不知父王意欲如何?”高总管道:“众说纷纭,尚未定论。”沐霈突然失笑:“我却是何苦,云行天最恨之人又不是我,降与不降,与我何干?”
高总管瞅了他片刻,道:“大公子莫不是以为云行天最恨者为二公子么?”沐霈奇道:“不是么?云行天数度受挫于他,对其恨之入骨。”高总管喟叹道:“不是小人说大公子,大公子在见事明白这一条上,比二公子差的远了。云行天固恨二公子,然并非是想置他于死地。云行天要的不过是二公子低头服输,便可去了心头不快。他终究有功于云行天,云行天又爱重他的才干,便是目下气恨,也未必会杀他,这一阵过去了,或者就会依旧起用他。只不过……”“如何?”“日后沐家在云行天手中的生死荣辱皆掌于二公子,只怕是王爷大公子日后都要仰赖二公子度日了。”
“不……”沐霈一听此言,双目中突然现出凶光,咬牙切齿道:“我宁可饿死在这城中也不愿降。”高总管叹道:“只怕王爷还是欲降的。”沐霈躁急道:“那该如何是好?”高总管道:“小人倒有一计。只是,唉,大公子素来心慈,不知可狠得下心?”“如何,你且说来。这等时辰,还有什么恨不下心的。”高总管窜至门口窗边听了片刻,这才趁至沐霈耳畔轻言数语。沐霈听了面色一变,道:“这……可使得……总管方才不是道云行天并不想他死么?”高总管道:“他心中固不见得想沐霖死,然他叔父死于沐霖所守之城下却是无疑,他此刻定是急怒欲狂。此事做出,云行天便是心中有些惋惜,也绝不至降罪于大公子的。”沐霈听着,神情却是愈来愈镇定,他突然冷笑道:“日后如何也不必提了,我沐霈是完了,你沐霖也没有明日!”
“二公子!二公子,三夫人,她,她过世了!”沉香撞撞跌跌的冲进房来,手中托一方白绢。面上啼泪纵横,妆容不整。“你胡说?”沐霖一惊从榻上跃起“早上还好好的,大夫都道老毛病不碍事的,怎会……?”沉香双膝跪下,将白绢举过头顶,泣道:“三夫人是自尽的,便是用这段白绢悬了梁。”沐霖一交坐倒,喃喃道:“怎会,怎会,早上我去请安时,她还好好的……”沉香道:“三夫人去时留下的话在这里。”沐霖双手颤抖,取过白绢细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