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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赛八仙森林铁骑银瓶侠踪chun雪(3/10)

儿,一共是…差不多三千里吧。”

铁芳听了,心中不由有些生气,认为这呼二爷不是个有疯病的,就是成七玩耍自己,他就不由冷笑了笑,说:“这真成了笨人了,我为甚么只一千多里不去走,跟著你去走二千里路?你要晓得我并不是一个没有事的人,我若闲著无事,倒正可以跟你游山玩景,但是我如今是有急事要同春雪瓶去办,恨不得现在就能见看他的面才好!”不禁叹了口气,呼二爷也摇头表示出很为难。

此时那铁柱子已烧了一锅水,泡了一壶茶水送了来,倒了两碗,呼二爷请韩铁芳喝茶,他自己也喝著,说:“按朋友的交情来讲,我本应当带著你去见…咳!说她的名字不要紧啦,我应当领你去找春雷瓶。若没有人领你,我就是告诉你她住的地方,你也是找不到,因为她们的名字十九年来无人敢提,说出来立时就有性命之忧,就是你与她走在对面,旁边的人也不敢指告你。”

韩铁芳问说:“这为其么?”赛八仙呼二爷喝完了一碗茶,又斟了一碗,韩铁芳也将一碗茶饮尽,瞪著眼专听他的讲话。

只见他先把头向左右前后扫了一下,然后才说:“你听我细说!可是,这咱们只当是谈论别人家的事,不是说著大王爷家,将来你见了人也不要跟人乱谈!”

韩铁芳点头说:“我全晓得,你放心吧。”

呼二爷才说:“在十九年前由玉门关里来了一位奇人,骑著马带著宝剑跟小弩箭,还抱著一个小孩!”他疾忙掩住口,面色惊慌的向四下望望,森林在后,眼前的草原无边,天际有鹰以健翅撩著白云,正在盘旋下击。韩铁芳也面现惊诧之色,急急地说:“你快接著往下说吧,不要紧。”

呼二爷伸著一个手指,悄声说:“这位奇侠,——我说大王爷,她老人家来到了孔雀河边,住了些日,找到一位名叫美霞的哈萨克的太太,两人好像是干姊妹,又听说两人在很多年前就相识。那奇人,俊俏的脸儿大眼睛,那时才不过二十左右,穿著男子衣服,就是一位少年公子,比你还俊俏。春秋赛马,冬季打猎,常有成群的哈萨克姑娘追著她,围著她,但是她有时又穿女装,哈萨克打扮的时候也有,就是连我见了她都得看直眼。她以箭射雕,无论射甚么鸟都是百发百中,她骑马,一千万匹马也没有一匹能赶得上她。她瞪眼就打人,说话就要人的命。她生平最忌三件事,第一,她自称姓春,不许人问她的姓名跟来历,曾有个人说她原是北京城的甚么…当天那人就在草原士失去了首级。第二,不许人说她是男还是女,允许她爱甚么打扮就甚么打扮,有个千户长,是孔雀河边的一方之王,断定她是个女子,想要娶她,备著十匹马,歇著几千两银子,前去求亲,她当时就翻了脸,小弩箭连珠一般的发出,就射瞎了那千户长的双目。第三,她不许人问她的那个孩子,有的人在背地里偷偷地谈论猜测那孩子是她亲生的,还是她抱养的,不知怎么就让她知道了,好!每个人的腮帮子士都被射穿了一个大窟窿。从此,只要有人敢在背地谈论她,就必遭横祸。可是她为人虽是这样凶,却又时常济困扶危,惜老怜贫,作了无数的好事。后来她就走了,在库台县住过,在和阗、于阗也都住过,还有人在伊犁,在且末城都见过她。她越过昆仑山,走过大戈壁,在白龙堆瞥单身杀死过三百多名的强盗,她蒙古话,缠头话,哈萨克话全会说,她名头极大,十几年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怕,地无人对她不尊敬。她是神仙,是侠客,是大王爷,百到近二年她隐居于尉犁县附近,才不常出来,听说她得了病,可是她的那…就是飞骆驼春雪瓶,已经长大了…”说到这里,脸色愈变得惊恐,探著头,低声又说:“比她还凶!”

韩铁芳赶紧问说:“春雪瓶是男是女?”

呼二爷摆著双手说:“得啦,得啦,你别再问了,我也不再说了,再多说半句话,我的头就许下啦,那可不是玩,我们现在变成朋友啦,咱们就都得说实话,我第六爻神课,几年来颇为发财。至于我是怎么认识的春大王爷跟春雪瓶呢?早先我虽听说,但没有会过他们的金面,百到去年冬天,下著雪,快到年底啦,我跟我这伙伴走在尉犁县,就被春大王爷传了去给她算命,她叫我给她算一个在远方的人,她问那个人现今在何方?是否平安?是否已经长大成人了?将来是否还能够跟她相逢?我这个玩艺本来就全凭眼睛跟嘴,我的眼睛看出她对那人很是关心,关心大概也不只一年半年,我的嘴也就得说使她宽心的话。我就说:那人在正南,如今平安无病,诸事顺心,不到半年,他必定要来到这儿看您:她听了我的话,似乎不大相信,可是她的两只美人眼儿…不,大王眼,竟扑簌扑簌的流下泪珠儿来。那小王爷春雪瓶正在旁边,我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原来飞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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