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右手的食指上戴着老头儿的一只玉指环。
李武脸色一变,江群也不例外。
“你们杀了他?”司马峰喝问。
“没有──”李武说得很肯定。
“那么这只玉指环哪儿来的?”司马峰冷笑。
“在街上买的。”李武的声音已有些不稳。
“还在狡辩?”司马峰铁青着脸,道:“我清楚记得,这只玉指环是戴在那个老头儿的右手食指上的。”
“我们没有杀他。”李武坚决否认。
司马峰松开手,冷笑道:“这件事,回到谷里,由主人处置,你们要分辩到时再分辩。”接着一拂袖,回身就走。
李武、江群看着司马峰走远,脸色一变再变,李武恨恨地道:“司马峰与我们一向有心病,回到逍遥谷,一定没有你我分辩的余地。”
“那你看我们应该怎样?”
“这儿方圆百里,都有逍遥谷的耳目,逃走是很难成功的了。”李武一咬牙道:
“唯今之计,就是通风报讯──”“给谁?”
“燕冲天!”李武握拳道:“让他先下手,击杀司马峰,我们便可以平安无事了,这一着,既可以脱身,又可以报大哥之仇──”江群一言惊醒,目光大亮。
李武、江群打的是好主意只可惜傅玉书就留在燕冲天的房间之内。
傅玉书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消除燕冲天的疑念,不让燕冲天再外出查询其它的人。
这却苦了李武、江群,他们守候了好一会,始终都等不到机会。
最后他们终于想到了伦婉儿。
一张系着字条的石块于是就扔进了伦婉儿的房间。
这已是初更将尽时分。
也就在这时候,傅玉书出了燕冲天的房间,他是听到了司马峰在房外发出的两声鸟叫。
傅玉书一听李武、江群杀了那个老头儿,再知道两人的举止有些失常,就知道事情有变,他当机立断,立即吩咐司马峰去杀李武、江群,自己亦马上赶返燕冲天的房间,以免李武、江群将消息通知燕冲天。
他回去看见燕冲天并无任何异样,才放下心来,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仍然采取一个最安全的办法怂恿燕冲天立即动身。
“以他的口才,又怎会说不动燕冲天。”
李武、江群将字条扔给了伦婉儿,亦松过一口气,哪知道才进房间,就发觉司马峰已等在房中。
司马峰出其不意,只一掌,就切断江群的因喉,接着一抓亦将李武的咽喉扣住!
“你们方才去了什么地方?”司马峰喝问。
李武膝撞司马峰膀下作答,他的脚才抬起,咽喉已经被捏断,烂泥一样倒下。
他的嘴角仍然有笑。
看到这笑容,司马峰不禁由心一寒。
──金刀司马乃是假冒,本人已被杀,埋在后山左数第三株白桦树下,勿告傅公子。
字条上只有这些字,这已经足够,伦婉儿现在就在那株白桦树下。
泥土已被她翻开,露出了一具尸体,脸上的一道刀痕,正是那个老翁描述的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司马天!
伦婉儿看着那张脸,打了一个寒噤。
白桦树旁插着一支蜡烛,摇曳的烛光下,那张脸更显得恐怖。
伦婉儿恐惧的却不是这张脸,而是另外一张很英俊、很亲切的脸。
金刀司马既然是假冒,傅玉书却极力为假的司马天辩护,甚至还说在上武当山之前曾见过司马天一面。
这说明什么?
伦婉儿忽然感觉一阵锥心似的疼痛,在接到信之后,她原是想找傅玉书商量一下。
毕竟她已是傅玉书的人,她信任傅玉书多过任何人,可是到她走到附近却遥遥看见傅玉书与司马峰在交头接耳,行动鬼祟。
但仍然考虑再三,她才走来这里,是谁扔出的字条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