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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回大地为洪炉沸石熔沙重开(2/7)

异类知戒惧化,暗中立誓弃邪归正的,竟占了一多半。这且不提。

二女落到地上,再看场上,地底殷雷之声早住,众仙已将布置就绪,所现景,比日前仙府还要秀灵奇。只是地方太大,只前面小半林木繁茂,草罗列,后半尽泉石清幽,山容玉媚,却不见有草木卉。两朵云幢后面的第一个大浆泡,也长到了分际,不再上涌。看去恰似一个长方形,前低后,大约百余亩大小的罩。本就浮光耀彩,再被无数仙馆楼台,祥氛瑞霭映上去,越显光怪陆离,夺目生。二女才知那是五府中

且说众门弟一现,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矮叟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太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现。

正在互赞神妙,矮叟朱梅忽然飞来,笑向众人:"事情已完,仙府将开,地面已经复旧,你们还恋在空中呆望则甚?那株老楠树,可移植到仙籁上去。现时更无他变,树内有禁法封闭,灵峰飞回,此间地脉俱都通连,外人不能穿行,二芝却可任意游行自在,不足为虑。你们几个未领衣冠的,快些将树植好,赶往后,待众弟行法完毕,随同排列吧。"袁化等本门弟闻言大喜,忙拜谢领命。由袁星将芝仙要过,同了三小,扛着楠树,往仙籁飞去施为。不提。

"你这朱矮,向来不说好话。你请吧,我师徒还有话说呢。"朱梅笑:"难为你们师徒三人这副尊容怎么的,也舍得分开?小癞尼,我是为你好,你师父休你无妨,那把屠龙刀却要要过来,莫被别人得去。"屠龙师太正要答话,朱梅已经飞去。随告癞姑,说自己适见妙一夫人,得知齐师叔开读师祖玉箧仙示,内中附有赐给自己的灵丹,服后不久,功行便即圆满。因念师恩厚,令眇姑承授本门衣钵。癞姑则重返师门,拜在妙一夫人门下,已经议定。命癞姑速随二袁,同由新建立的仙府内,更了新衣,准备少时随众排班参拜。

二女等暗忖:"本来仙景多好,经此一番地震,地面虽大好些倍,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只木还在,莫非这数百里方圆一片空场,只修建上五座府?气象虽然雄旷,哪有原来好看?"正寻思间,忽见尽前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现,颜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忽然各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当地震初起时,众弟各在方位上,仗着本门灵符,隐护形,只将各人法宝、飞剑放,排火风雷,相助师长收功,满空五彩光华织,并不见人。这时大功告成,突然现。本来个个仙仙骨,资禀厚,因值开府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尘。休说峨眉两辈好的来宾见了称赞,便是那些心藏叵测,怀仇挟忿的敌党,见了这等景象,也不由得戒心突起,诡谋潜消。有的只是知难而退,不敢再有妄动,安安分分静俟会后各散;有的竟由此一举,顿悟邪正之分,不但不敢再有仇视,反而心生向往,恨不得当时归附,以求正果。

又似适才是在作梦,地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犹是朱红颜,两旁已被碧草匀铺,哪有丝毫劫后痕迹。众人见乙、凌等长幼群仙各自御剑飞行,四下回翔,每到一,那浆沸熔结的地面,眨便现奇景。各仙馆中的宾客,全都凭栏眺望观赏,互相笑语指,各现赞。一会工夫,相继沉降,各择景,矗立其上,不再浮起。

朱梅又向癞姑笑:"你这小淘气,怎不随去?你师父打算休你哩,不趁此时上找个着落,留神日后无人收你。"癞姑闻言,心中一动,赶笑问:"矮师伯,莫拿小辈开心。师父为甚么要休我?我没犯规条,说甚么也不行。"一言未了,屠龙师太忽然飞来。癞姑忙喊:"师父怎不要我?"屠龙师太对朱梅:"你是老长辈,怎这样嬉笑脸?"朱梅笑:"不是你说的么?我瞧你还要她当徒弟才怪。"屠龙师太

乙、凌、白、朱四人,首用千里传音,朝众弟传示,嘴微动,将手一挥。众弟立即依言行事,八方分布,如法施为,各将灵符化去。仙府原有那些琪瑶草,嘉木芳卉,本经众仙施展法力,连带附着的泥土,平空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后面先起五泡,只往上长,看不是甚形相外,余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溪涧,清泉怒涌,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浅岸幽岩。那些草树木,自空下坠,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山青碧,明柳暗,清丽如画。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仍是空的广场,余者已是峰峦,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峰危崖挡住,仿佛换了一个境界。

火海之上不动。真人大师也将法宝、金盘撤去,一同飞向左近仙馆而去。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的稠粥膏相似,火气也渐消灭。

当二袁去时,二女、癞姑已离雕飞起,四仙禽也随往仙籁上飞去。屠龙师徒走后,二女向癞姑致贺。癞姑苦笑:"我师父都不愿要我,有甚可贺之?这一来,巧小寒山去不成了。先前说的话,仍请留意,就不能亲往约你们,也必以法宝通知。以后得空,再相见吧。"说罢别去。

癞姑闻言,不禁悲喜集。又想起朱梅所说之言,知那屠龙刀乃本门至宝,定连衣钵齐传眇姑,明索十九不与。推说师恩厚,不舍离开,如说重返峨眉,师姊还是大弟,怎单将弟弃去,随说便落下泪来。屠龙师太正要晓谕劝说,眇姑忽也飞到,对癞姑:"你不必如此,那屠龙刀我请师父赐你好了。"屠龙师太对眇姑:"癞儿重返峨眉,不患无有奇珍。此宝你日后却少它不得哩。"眇姑稽首说:"师恩厚,弟刻骨铭心。但是朱师伯既然亲为此事提醒,必与师妹他年安危有关。御全仗自己功力修为,不在法宝。时已不早,请师父赐给她吧。"屠龙师太微一首,由怀中取一把形如月牙,碧光耀目的环刀,递与癞姑。癞姑素觉眇姑面冷,不甚投契,见她慨然以至宝相让,好生内愧,辞不要。眇姑只看着她,也不再说。屠龙师太:"你还不知我和你师姊的情?既已,永无更改。不过她将来长,又孤,无甚同;你为人随和,到皆友,务念同门之情,不可大意。固然她内心定,终可无害,到底少受苦难为好。时已不早,你速去吧。"说罢,不俟答言,同了眇姑飞去。癞姑知再推便假,只得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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