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来,再往别处寻她,出其不意,突然现身,多少压她一点骄气。"便在石旁松根坐下,隐身往四外查看。忽然一阵山风过去,鼻端闻到一股莲花香味。暮春天气,又是嵩山绝顶最高之处,哪里来的莲花?情知有异。偶一抬头,瞥见前面高空中悬下一条数十百丈长的黄光,光中有一红衣白发,手持拂尘的老人,直往前面少室峰顶落去,来势绝快,一闪即隐。暗忖:"此是何人?怎会看不出他的路数?正邪各派中,均未听有这等行径的人物。"心方奇怪,忽又瞥见下面山径上走来两个女子。当头一个,正是仇敌三湘贫女于湘竹,仍是那等怪相,一路摇摆着左长右短的手脚,顺山径往上走来。后随断臂女子,正是魏瑶芝,已换了一身道装,不似以前宫装高髻的仙女打扮,满面均是愁苦之容。于湘竹虽然四肢不匀,手脚各有长短,走起路来左右乱晃,行动却甚矫捷。师徒二人行走若飞,转眼便到峰脚,距离峰顶那片突崖约有十来丈,忽然停住,又绕崖环行了一周。
孙南暗中留神,见于湘竹手掐法诀,边走边往四外发放,手扬处必有一片极淡的白光闪过。走完一转之后,师徒二人停步商议,语声甚低,不知说些什么。料知敌人正在行法暗中埋伏,自己踪迹也许未被发现。反正不能善罢,索性给她叫破,嘲笑几句,也可快意。
孙南也是该当有此一难,心有成见,断定自己必败,一意相拼,不似平日谨慎。心念一动,也未寻思,又看出敌人似要他去,冷笑一声,喝道:"我孙南共只一人来此赴约,已经恭候多时。山路崎岖,于道友天生异相,古今所无,手足不全,行路想必艰难。
对我一个道浅力微的后生小辈,何值费这大事呢?"于湘竹此来原因孙甫虽非自己敌手,但是峨眉派正当鼎盛之时,门人甚多,个个法力高强,内有几个并还持有几件天府奇珍、佛门至宝,如全约来,自己法力虽高,也未必能操胜算。多年威望,若惧这班学道没有多年的后生小辈,再约人相助,未免笑话。平日只管骄狂,临场也不由生了戒心。适在左近山中想起,明早便是第五日约会之期,偶然行法观察敌人踪迹,好作准备。忽然发现敌人已在嵩山少室绝顶出现,隔不一会忽又隐去,再往上看,便不见一点迹象。于湘竹猛想起当地正是嵩山二老的故居,敌人先期赶到,必有原因。莫要被他将白、朱两个老鬼请出相助,却是惹厌。得道数百年,休说败在敌人手下,便被敌人逃去,也是难堪。
深悔先前疏忽,只图近便,忘了嵩山乃是两个老鬼的巢穴。近数十年,两个老鬼虽已移居衡山、青城二山,当地终是他们的老巢。两个老鬼脾气又怪,前曾声言,不许人动他少室一草一木。敌人在此相待,不是将人请好,便是借此将两个老鬼激出,与自己作对。
明知此举不论如何,都有枝节,但其势不能更改,正在盘算。
魏瑶芝对于孙南,仍未忘情,认定仇人只是朱文,与孙南无干。看出师父有点为难,乘机苦劝说:"此番结仇,乃弟子自己不好,无故生事。对敌时,孙南一味防守,并未反攻,仇人实是贱婢朱文,不能怪他。师父与少室主人素无嫌怨,何苦为此伤了和气?